不識黃金彈,
雙翎墜落暉。
詩中以啄木鳥做比,規勸範老哥麵對貪官汙吏莫要過於耿直,要學會明哲保身。
出發點雖好,但卻與其一貫秉持的原則有所違背。倘若易地而處,不知幾位兄弟會做何想,接下來又會如何行事?”
梅堯臣聞言,瞬間眉頭微蹙,陷入了沉思。司馬光細細品味洛懷川之言,許久方才言道:
“若換做是我,雖感念聖俞哥哥一片赤誠之心相待,然不會將其引為知己。”
石昌言也微微頷首,認同司馬光的觀點:
“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怕是隻當普通朋友交往了。”
邵雍則與二人觀點不同:
“有道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若換做是我,必會銘記在心。人生苦短,並非隻有情投意合的知己。做一對患難的兄弟,不也是蠻好。”
這時,梅堯臣開口言道:
“諸位之言,皆有道理。但我想我與希夷兄之間的情誼,斷但不會因為這一首小詩而有所撼動的。”
“一首小詩是不會改變什麼。但之後聖俞兄在《靈烏賦》中曾告誡他‘寧自保其堅軀,勿招唾罵於邑閭。’
又言‘結爾舌兮鈐qian管束)爾喙,爾飲喙兮爾自遂。勿噪啼兮勿睥睨pini傲視),往來城頭無爾累。
你讓範老哥學報喜之鵲鳥,不做呱噪之烏鴉,無疑是勸他摧眉折腰事權貴,難免卻會讓其覺得你與他原本便不是同路之人。”
“嗯,洛哥個的觀點小弟十分讚同,你要範大人隻耽於吃喝,從此結舌鎖唇,莫再多事,無異於讓他拋掉為民請命之凜然大節。
不然他也不會在回賦中斬釘截鐵地言到那句‘寧鳴而死,不默而生。’了。”
一旁的司馬光十分中肯地言道。
“我這書讀得多,頭腦也變得遲鈍了。適才聞聽洛賢弟一番金玉良言,頓覺醍醐灌。細細想來,確實如此。
看來我的確不如洛賢弟生就一雙善於識人的眼睛,日後有些人情世故,倒要多向你討教了。”
洛懷川被梅堯臣一說,連連擺手道:
“聖俞哥哥個如此嚴肅,簡直羞煞小弟。非是你不懂人情世故,而是心無旁騖,不然怎會寫出諸多意境含蓄之詩來。”
洛懷川一番高談闊論,令梅堯臣越發覺得他深不可測,竟有著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沉穩與老練。
遂再次舉杯道:
“知我者,懷川賢弟也!哥哥我好久未這樣與人暢所欲言了。但今日這酒喝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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