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又恢複了常態。
他連忙擺手,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誠懇:“不,不!江主任,您誤會了。我絕無此意。”
“我隻是想說,在這個場合,我願意儘我所能,讓您感受到賓至如歸的舒適與尊重。”
“畢竟,我們之間的合作,遠比這一壺茶要重要得多,不是嗎?”
“我隻不過是這兒的常客罷了,常來常往,熟悉得就像自家一樣。”
“這兒的人,大多都對我有了些印象,能叫出我的名字,或者至少能認出我這張臉,也就僅此而已。”黎飛凡輕描淡寫地說著。
“原來如此啊!”江翰寧聽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卻並未直接點破。
“來來!喝茶!”
說著,黎飛凡從茶幾上拿起兩個異常顯眼的大高腳酒杯,那晶瑩剔透的杯身,閃爍著誘人的光澤,與平日裡用來盛茶的普通茶具形成了鮮明對比。
“嘿,今兒個我就用這倆寶貝來給你盛茶水!”
“啊?為什麼呀?”江翰寧一臉愕然,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創新”給弄糊塗了,
他眨巴著眼睛,試圖從黎飛凡的表情中尋找答案。
“因為本來請你喝酒的,你拒絕喝酒呀。後來你勉勉強強接受以茶代酒,對吧?”
“是的。”
“以茶代酒當然得用酒杯了,也得有個喝酒的架勢,這高腳酒杯,不正好嗎?”黎飛凡狡黠地笑道。
“這個?”江翰寧聽了,先是愣了愣,隨即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低頭沉思片刻,似乎在權衡著黎飛凡這番話的合理性,最終點了點頭。
江翰寧以一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口吻說道:“嗯,你這麼說,倒也有幾分道理。”
“既然是以茶代酒,那咱們就得有個代酒的樣子,用這高腳酒杯,倒也彆有一番風味。”
“行吧,今天就依你,咱們就來一場彆開生麵的‘茶酒會’!”
“那好!”黎飛凡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仿佛急於將某個計劃付諸實施。
這時,江翰寧卻倏地捕捉到空氣中一股細微而獨特的味道。
他的鼻子,自幼便以超乎常人的靈敏著稱,能辨識出萬千氣息中的微妙差異。
此刻,他的鼻翼不自覺地輕輕翕動,就像是一位解碼專家,正試圖從這股無形的氣息中解讀出隱藏的信息。
瞬間,一道記憶的閘門被悄然推開——那若有若無的味兒,如同穿越時空的信使,將他的思緒帶回了那個夜晚,蘇靜珊房間裡。
那盞昏黃燈光下,紅酒杯中緩緩升騰起的,帶著一絲誘人卻又略帶危險的韻味。
江翰寧的腦海中,一道靈光如閃電般劃過,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彙聚成一幅清晰的畫麵。
刹那間,他恍然大悟,這是黎飛凡要采取下藥這種卑劣行為了。
他猜測得一點兒也沒有錯。
此時黎飛凡正背對著江翰寧,他動作異常敏捷地從衣襟內側掏出一小包密封嚴密的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