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顧北弦從衛生間裡走出來。
剛刮完胡子,身上帶著剃須水的淡淡香味。
看到是顧傲霆,他臉色微微一沉,沒什麼情緒地問:“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受傷了,我正好在紐城開一個國際會議,就過來了。”顧傲霆上下打量他一眼,“傷得嚴重嗎?”
顧北弦淡淡道:“死不了。”
顧傲霆噎了一下,“聽說是劫匪乾的?加州的劫匪還挺凶。”
“不,是有人渾水摸魚。”
顧傲霆眼皮抽動一下,有點驚訝,“知道是誰嗎?”
顧北弦勾起一邊唇角,眼神意味不明地打量他幾眼,“要麼是公司競爭對手,都是你早些年樹的敵,要麼,就是你那個寶貝大兒子。”
顧傲霆眼神忽然變得凜冽起來,“彆胡思亂想,不可能是阿凜,你們是親兄弟。”
顧北弦語氣雖淡卻堅硬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真是他,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不可能是他,絕對不可能是他!”顧傲霆額頭青筋直跳。
這時有醫生,過來喊顧北弦去查體。
蘇嫿上前去扶他。
顧傲霆語調放緩對她說:“蘇小姐,你們離婚了,男女有彆,讓保鏢扶著他去吧。這邊比較亂,保鏢陪著更放心,你跟著反而增加風險。”
蘇嫿逆反心上來了,偏要和他對著乾。
“我照顧了北弦整整兩年,對他各方麵都比較熟悉,讓保鏢也跟著,保護我們。”說罷她扶著顧北弦就走。
顧傲霆挑不出刺來,一起跟了出去。
來到檢驗科大樓,顧北弦進去做檢查。
蘇嫿和顧傲霆站在走廊裡等。
檢驗科的門一關上,顧傲霆露出真麵目。
他拉下臉,對蘇嫿說:“蘇小姐,我現在越來越反感你了。錢你拿了,人你也不放,什麼便宜都讓你占了。你們年輕人,怎麼這麼不講道德?”
蘇嫿笑,“顧董,請你搞清楚好不好?是你兒子追著我不放,不是我纏著他。我都躲到加州了,他還緊追不舍,怪我嗎?”
顧傲霆眉頭皺成個疙瘩。
想了幾秒鐘,他說:“你儘快嫁人吧,等你嫁了人,他就死心了。”
蘇嫿覺得這老男人,簡直不可理喻。
“我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總不能隨便去大街上拉個人,就結婚吧?”
“那是你的事。如果你能在十天內嫁人,我再給你十個億。如果在一個月內嫁人,我給你五個億。如果兩個月內嫁,就隻能拿一個億了。”
蘇嫿聳聳肩,揶揄道:“顧董真是財大氣粗呢。”
顧傲霆嘲諷的語氣說:“對付你這種拜金虛榮的小姑娘,甩錢最直接。”
“你就不怕我為了騙錢,隨便找個人結婚,再離婚?”
“敢從我顧傲霆手裡騙錢的人,能活下來的不多,你算一個,但是再一,不再二,不信你就試試。”顧傲霆口吻威脅。
蘇嫿剛要開口。
身後傳來一道宛若洪鐘的聲音,“丫頭,你答應他,十天內嫁人,先賺他十個億再說。有錢送上門,不賺白不賺。”
蘇嫿驚訝地回頭。
看到一個年近七十的老人。
頭發花白,高大清瘦,穿藏藍色真絲唐裝,腳踩一雙老布鞋,手裡盤著一條菩提手串。
那菩提手串狀似蓮花,紅得像血。
蘇嫿認得那是世間極其稀少的滴血蓮花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