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耕重重歎了口氣。
抬腳走進臥室。
他撥通顧北弦的手機號說:“剛才墨鶴在,有些話不方便說。如果沈鳶再往墨鶴跟前湊,讓他把話說得狠點,倆人不般配。”
此話正中顧北弦下懷,“行,倆人差十歲,差得是有點多。”
“墨鶴那個身世,挺離奇,讓他注意安全。身手再好,也難敵人心叵測,再威猛的老虎,也會被獵人捕獵。讓他不要輕敵,行事謹慎些。”
“明白,謝謝秦老提醒。”
掛斷電話。
秦漠耕又把秦野叫進屋,“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有事去監獄裡找我。”
他抬手捶捶自己的肩膀,“這把老骨頭,雖然不中用,但是在江湖混了那麼多年,見識還是有的。”
秦野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眼裡滿是不舍和愧疚。
話到嘴邊,卻隻說出一個,“好。”
秦漠耕交待道:“鳶鳶那丫頭最近盯上墨鶴了,你多勸著她點。墨鶴家世不凡,年紀輕輕卻無父無母,被迫躲到深山上,多半是被仇家所迫。我不求鳶鳶大富大貴,隻希望她平平安安地活著,千萬彆去蹚渾水。”
“放心,我會看好她。”
“出去吧。”
秦野離開後,秦漠耕去了書房。
拿起筆和紙,想把十多年前的那個老太太畫出來。
可是他畫功有限,畫了一幅幅,都覺得不像。
時間太久,他早就記不清老太太具體長什麼模樣了。
隻記得她氣質很好,身上帶一股雍容之氣,憔悴的麵色都掩蓋不了那股子雍容。
當年讓他印象深刻的,除了那塊絕世美玉,還有老太太的眼神。
一雙好看的眼睛,卻彙集了憂鬱、沉痛、沮喪和不舍。
那雙眼睛盛了太多情緒,累極了。
秦漠耕掐著手指,算了下日子。
如果老太太現在還活著,得八十開外了。
隔幾日。
島城陸家。
陸璣躺在陽台的躺椅上,目光如煙,望著落地窗外的一株名貴茶樹,聽雲恬彙報工作。
彙報完,他開口做出指示,指示完,擺擺手讓雲恬走。
雲恬卻沒走。
她從文件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陸璣,“看看這是什麼?”
陸璣接過來,垂眸細看。
照片上是一塊水潤剔透的圓形平安扣。
玉質晶瑩剔透,柔美細膩,清亮如水,上飄綠瑩瑩的翠,刻回形紋。
陸璣捏著照片,偏頭看向雲恬,“想要就自己刷卡去買,以後這種事不要找我。”
雲恬咧嘴一笑,“你看我像是缺這種東西的人嗎?我首飾多得都戴不完。是顧北弦,我打聽到,顧北弦最近派手下人,暗中尋找和這塊玉配套的子母扣,有沒有覺得蹊蹺?”
陸璣凝眸思索片刻,覺出來了。
雲恬道:“早不找,晚不找,墨鶴來了才找。我猜著,顧北弦多半是在幫墨鶴找家人。”
陸璣鼻紋微皺,若有所思。
雲恬盯著他的眼睛問:“你認識墨鶴的家人嗎?”
不知怎麼的,陸璣心裡突然就那麼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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