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耕盯著墨鶴脖子裡的平安扣,喃喃道:“這塊玉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聞言,墨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語速急切地問:“在哪裡?快說您在哪裡見過這塊玉?”
那架式仿佛要吃人!
秦漠耕手臂被他抓得生疼,本能地往後抽了抽,“讓我想想啊。”
墨鶴鬆開他,摘掉脖子裡的平安扣,塞到他手裡,“麻煩您好好想。”
看著平安扣,想了好幾分鐘。
秦漠耕說:“猜得沒錯的話,這塊玉應該是個子母扣,你這個是‘子’,還有一個‘母”。說簡單點,就是小環外麵還有個大環,大環套小環。”
墨鶴急忙又問:“‘母’在哪裡?”
“應該在一個老太太手裡。很多年前,那個老太太拿著一塊上等好玉,去找我朋友雕琢。這上麵的回形紋,和這雕琢工藝正出自我朋友之手。我記得很清楚,那塊玉的玉質和種水,實屬難得一見,塊頭也很大。老太太不隻做了子母平安扣,還做了一對鐲子和配套項鏈。如果保存完好,那一套市值得好幾個億,是十幾年前的幾個億,不是現在,所以我當時印象十分深刻。”
墨鶴眼裡開始泛光,迫不及待地問:“多少年前?老太太現在在哪裡,您知道嗎?”
“十幾年前吧,具體多少年我記不清了。老太太現在在哪,我更不知道。我那位老友,也已病逝。”
墨鶴覺得老太太應該是他的奶奶或者外婆。
他雙拳暗暗攥緊。
恨不得下一秒就找到她。
秦漠耕貪戀地撫摸著手中的平安扣,由衷讚道:“這玉潤如水,滑如絲,膩如脂,實在是人間罕見。”
當年他那麼遵守江湖規矩的人,都差點動了歹心。
秦漠耕把玉還給墨鶴,“拿好了,就這麼一小塊也得值個大幾千萬了。”
墨鶴接過來,道聲謝,看向顧北弦,“麻煩弦哥派人在網上發布懸賞,找和這塊玉配套的‘母’吧。”
找人會打草驚蛇,找玉風險小點。
顧北弦微微頷首,“可以。”
墨鶴又從兜裡掏出錢包,抽出銀行卡,“這是我全部的錢,用來當賞金和費用。”
顧北弦推回去,“跟我在一起,錢的事,你不用操心。”
墨鶴推辭不過,隻好說:“謝謝弦哥。”
顧北弦瞥他一眼,嗔道:“小樣兒,跟自己哥還客氣。”
顧傲霆清清嗓子,“小鶴,從今往後,北弦就是你親哥,你該使使,該喚喚,該用用,彆跟他客氣。”
顧北弦瞟他一眼,暗道,顯眼包。
見縫插針,都得搶個風頭。
顧北弦拿起手機,撥給助理,將事情安排下去。
又坐了會兒,秦漠耕起身告辭。
一行人將他送至大門口。
秦漠耕回到秦野家。
剛一進門,沈鳶就迎了上來,“爸,你看到墨鶴了嗎?感覺怎麼樣?”
秦漠耕道:“小夥子挺好,看著比周占靠譜,但是,你們不合適。”
沈鳶不悅,也不解,“為什麼?”
“聽爸爸的話,你還是找個普通點的,老實本分的人嫁了吧。墨鶴身世不普通,肯定在周占之上。等他找到家人,和他們相聚,就沒你什麼事了。即使墨鶴不挑,他們家人也會挑剔,周占家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已經三十歲了,年紀不小了,彆做夢了,耗不起。”
沈鳶有些失望。
原以為墨鶴無父無母,跟他交往,省事省心。
日後談婚論嫁,也沒有阻力。
沒想到節外生枝,生出這檔子事。
沈鳶聳聳肩,自嘲一笑,“我眼光怎麼那麼好?喜歡一個是富二代,又喜歡一個,還是。”
秦漠耕眼裡浮起濃濃的愧疚,“是我拖累了你。如果我有錢有勢,不賭不盜,你也不會被人家左挑右揀。”
沈鳶擺擺手,“怪我遇人不淑。你看我哥阿野,無論阻力多大,他的心都在我嫂子身上。男人對女人的態度,決定他們家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