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顧逸風掛斷電話,關機,返回房間。
米煦觀察了下他的臉色,問:“跟你太太吵架了?”
“不是,其他人。”
“家人嗎?”
“對,不關你的事。”顧逸風垂眸掃他一眼,“《孫子兵法》看過嗎?”
“看過,國外華人十分推崇《孫子兵法》。”
顧逸風俊眉微抬,“配合我演一招瞞天過海,我保你平安。”
“行,聽你安排。”
聰明人無需多言,三言兩語,米煦便明白了顧逸風的計劃。
當天,顧逸風沒去公司,陪了米煦一天一夜。
等他脫離生命危險了,第二天顧逸風才離開。
臨走時,他喊了易川來陪米煦。
剛一到顧氏集團,顧逸風就被在大廳守候多時的顧傲霆,一把拉住。
他抓著他的手臂,乘電梯,匆匆進了他的辦公室。
上下左右將顧逸風打量了個遍,顧傲霆抬手捶了他胸膛一下,嗔道:“臭小子,你昨晚一夜沒回,在哪過的夜?”
顧逸風淡淡掃他一眼,敷衍的語氣說:“還能在哪?男人床上唄。”
顧傲霆血壓一下子飆到一百八!
他噗通一下坐到後麵沙發上,自己用力掐了掐人中問:“男人床上?哪個男人?你小子怎麼男女通吃?”
顧逸風走到辦公桌後坐下,長腿交疊,下頷微抬看向顧傲霆,俊逸無雙的臉上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說:“過了二十九年正經日子,忽然發現離經叛道的生活更有意思,男人比女人好玩得多。反正我現在離婚了,沒有約束,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顧傲霆頓時麵如死灰!
想衝顧逸風大發雷霆,可是根源在自己身上。
一個離婚,逼出了顧逸風的逆鱗。
在沙發上怔怔坐了半天,顧傲霆才起身離開,往常如風的步伐變得踟躕。
顧逸風望著他踟躕的身影,眼眸沉了沉,無聲地歎了口氣。
活了二十九年,少有地歎氣。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開始審閱。
閱了一半,座機響了。
顧逸風拿起座機,聽筒裡傳來父親顧北弦的聲音,“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
很快,顧逸風來到顧北弦的辦公室。
顧北弦親手倒了杯咖啡給他,俯身在他身邊坐下,問:“離婚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跟我商量?”
顧逸風懂了。
顧傲霆拿他沒辦法,來告狀了。
顧逸風身體往後一傾,修長手臂搭到沙發靠背上,語氣慵懶道:“跟你商量了也沒用,我爺爺拿道德綁架纖雲和我嶽父。他那些手段,你又不是不清楚,賣慘、砸錢、為大局、傳宗接代、軟硬兼施,無所不用其極。”
顧北弦感同身受,“是很清楚,以後打算怎麼辦?”
顧逸風扯起一邊唇角,笑了個自我嘲弄的笑,“剛找到新的愛人,以後和他相親相愛過日子。”
“聽你爺爺說是男人?”
“是。”
“誰?”
“保密,省得你們又來拆散。”撂下這句話,顧逸風起身,邁開腿大步走出去。
顧北弦望著這個從小早慧,這麼多年一直陽光正氣的兒子,陷入沉思。
忽然間就看不懂他了。
這次離婚對他打擊太大了。
顧北弦拿起座機,撥通墨鶴的手機號。
當晚,墨鶴便暗中跟蹤顧逸風,查到他所在的位置。
一幫人出現在半山彆墅。
彆墅是顧北弦以前建的,平時用來休閒度假。
地下密室的密碼,他自然清楚。
輸入密碼,一行人走進密室,恰好看到顧逸風正在喂米煦喝湯。
米煦靠在床頭,身上穿著顧逸風的睡衣,一條手臂裹著白紗布露在外麵,鎖骨和大半個胸膛顯露無疑,麵色蒼白,嘴唇也沒血色。
原本斯文儒雅的人此時一副病嬌模樣,惹人生憐。
聽到來人,顧逸風頭也不回,麵色鎮定,修長手指輕輕揩掉米煦唇角的湯汁,順帶曖昧地揉了下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