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芊茵聞言,連忙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來人一襲蔚藍色官服,麵如冠玉,正朝她緩慢行走而來。
她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當即跪得端正,“殿下,我要控告我的堂兄算計我,他為了自己名列前茅,便要我失去參選機會,求殿下秉公處理,勿要讓小人得意!”
劉芊茵其實不確定宋雲初會不會幫她。
畢竟寧王從前與祖父有過節。
可眼下她看不到其他的考核官,便隻能求助寧王,撇開寧王與祖父從前的恩怨不談,他身為選賢大會的考官,有義務維持公正,懲罰那些手段卑劣的參選者。
若他不肯主持公道,那她便再去求彆人。
宋雲初望著眼前這張無助中透著倔強的臉,溫聲道:“劉小姐起來說話。”
劉芊茵在紅蓮的攙扶下站起了身。
幾尺外,劉棪望著這一幕,心中有了不妙的預感。
宋雲初怎麼在這時候冒出來了?
其他的考核官都還沒到,這人偏偏在這時候出現,這對他來說太不利了。
不過轉念一想,其實他也不用太擔心自己暴露。
阿茵雖然猜對了,但一切都隻是她的猜測,她拿不出證據來,寧王即便是憐惜了她,想幫她,也總得拿證據說話吧?
在今日這樣的大場合,即使是寧王,也不能毫無理由地處罰一個進入終選的考生。
他也不擔心寧王派人去劉家查,這都過了一夜,什麼痕跡都沒了。
就算劉家的長輩們真懷疑到了他的頭上,他讓人給阿茵下的又不是毒藥,隻是讓她失去比試資格罷了,他們不至於過分苛責他。
他和劉芊茵誰更重要,劉家人心中有數,權衡利弊之後定會保他。
宋雲初望著劉芊茵發抖的模樣,麵色帶著一抹探究,“劉小姐的雙手……”
“我要向殿下說的正是此事。我與堂兄都進入了書試終選,我為第二,他為第四,前幾日堂兄便向我提議,要我給他讓路,隻因我在其他比試也拿到了靠前的名次,他要我替他考慮助他出頭,被我拒絕,今早起來我手腳發麻顫抖,無法動筆,定是堂兄所為!”
劉芊茵向宋雲初吐露了心中的不忿,劉棪當即上前進行反駁。
“殿下勿要輕信她!學生從未向她表露過要她讓著我,相反,我對阿茵的才學一直很欽佩,隻不過我與她先前發生了彆的爭執,這才惹得她記仇,如今她自個兒不知道生了什麼病影響她動筆,便要賴在我的頭上,我是萬萬不能由她汙蔑的!”
“殿下,他說謊!”劉芊茵被劉棪的一番辯駁氣笑了,“我的丫鬟可以證明,他之前的確找我商議過讓他的事。”
“你的丫鬟跟著你多少年了,即便你空口白牙汙蔑我,她也隻會向著你。這算哪門子的證人?若是阿茵你覺得親信也能作證,那我的隨從同樣可以證明我不曾說過那些話。”
“好了,你們二人各執一詞,本王不能聽信片麵之言。”
宋雲初打斷二人的爭執,“當務之急,還是先醫治劉小姐,讓她能夠順利參加比試。紅蓮,你去請江小姐來。”
劉芊茵怔了怔。
她原本都沒指望能參加比試了,隻想替自己討個公道。
寧王所指的是那位拿下了琴試魁首的江小姐,她早就聽聞江小姐醫術精湛,醫治過不少疑難雜症。
這無疑是又給了她希望。可距離書試開始,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