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亞卸下自身披風,竭力絞乾水分,覆於羅賓嬌軀之上,自身袒露上體,緊緊擁抱著她,以體溫驅寒保暖。
海上之夜,寒冷刺骨,諸多人皆因低溫唇色泛紫,然而令特亞驚異且慶幸的是,除去少數受傷者,無人失蹤或亡故。
更令特亞始料未及的是,船長麾下的船匠竟巧手利用散落的木板拚湊出了兩隻簡陋的小舟,雖簡樸,卻尚能浮於水麵而不滲漏。
待眾人紛紛整理妥帖衣物,擠坐於這兩隻小舟之中。遺憾的是,未能尋得較為乾燥的木柴,直至許久之後,方自一堆濕潤的木料中點燃篝火,帶來一絲暖意。
船長此刻損失慘重,垂頭喪氣地思量著未來的出路。可挽救之物幾近全失,船隻亦已沉入海底,打撈之事更是無從談起。
羅賓被特亞裹得密不透風,即便他體質強壯,此刻也因寒冷而微微顫抖,雙唇略顯蒼白。濕衣貼膚固然不適,卻勝於赤身裸體,靠著篝火的微溫,特亞也逐漸感到暖意融融。
數名水手奮力打撈些許可用之物拋至一大木板之上,隨後將小舟停靠在篝火之側。眾人默然無語,一瓶烈酒在人群中傳遞,每人淺嘗一口,以此暖身。
危難關頭,無論曾有何種身份,此刻皆同在一片蒼穹之下。特亞憶及《泰坦尼克》一影,當年幸存者們便是在小船上這般共享壺中美酒。
特亞懷中攬著羅賓,船長適時遞來酒壺。本欲婉拒稱自己不飲酒,特亞終究還是接過,輕抿一口。
酒液並不辛辣,然而入口即刻湧起一股熱流直抵胃部,或許是特亞久未進食之故,感受尤為深切。然而這一口酒亦使他漸覺暖意融融。
忽地,特亞心念一動,向船長詢問:“那艘漆黑的船隻何在?”
“已然離去。”
特亞記起那艘黑色船隻,似與昔日在詩茵鎮所遇之船頗有幾分相似,卻又不儘相同。或許是陰雨加之救人焦急之際,如今對方已離遠,無跡可尋。
當下首要之事,便是如何破解當前困境。雖風暴已止,然身處何地卻毫無頭緒,即便擁有指南針,僅憑眼前這兩隻小舟,想要抵達彼岸亦是難如登天。
此時,特亞感到懷中的羅賓輕輕動彈,遂低頭望去。羅賓悠悠醒來,乍見特亞含笑的臉龐,不禁欣喜若狂,然而特亞卻對她做出噤聲的手勢。
當前形勢複雜,羅賓不宜開口,靜待援兵為宜。是以特亞將其裹於衣物之內,遮掩其麵。
“兄台,多謝。”
一旁婦人懷中的小女孩瞪大眼睛,向特亞道謝,特亞輕輕撫摸其頭顱。
幸虧自己及時發現這對母女,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眾人默默守候於舟上,期盼有船隻途經此地。然而在這漆黑夜幕之下,唯有篝火閃爍,再無半分光亮。
……
此刻,在紅土大陸下方某座島嶼。
“畜生般的東西,竟然還需老子親自動身!”
一名騎乘奴隸、頭頂泡泡頭飾的男子踏上船隻,口中咒罵不止,同時狠狠地用腳尖踢踏著身下的奴隸。
然而那名遍體鱗傷的奴隸已無法支撐,悶哼一聲後倒地不起。
那名天龍人如同一顆皮球滾落於地,摔了個四仰八叉。一旁西裝革履的男子忙上前扶起這位天龍人,起身之後,他怒氣衝衝地走向倒地的奴隸,連連猛踢。
“該死的蠢貨,留你何用!”
然而那奴隸已無聲息地躺在地上,生命消逝。長久的折磨已將他擊垮,或許此刻的死亡對他而言,反而是解脫。
無人膽敢阻止天龍人,所有人仿佛視若無睹,唯聞踢打之聲回蕩。發泄完畢之後,天龍人氣憤離開,那名死去的奴隸如同廢物一般被人清除,仿佛從未存在過。
金碧輝煌的船隻駛向大海深處,漸漸消失在天際。
直至黎明破曉,特亞等人方有幸瞥見一艘船隻途徑此處。早已疲憊不堪的眾人瞬間振奮精神,高聲呼救,直至看見船隻朝此駛來,方才鬆了一口氣,猶如緊繃的琴弦得以鬆弛。
“沒事了,我們獲救了。”
特亞靠近羅賓耳邊輕聲道。整晚未曾闔眼,他始終緊緊抱住羅賓不願放手。即便身處海上之夜,羅賓仍感受到家一般的溫暖,因此在得知獲救後,很快便再度沉沉入睡,睡得格外安詳。
她深知特亞示意她不要開口,乃是出於防止被人識破身份而采取的舉措,此舉對她而言確有益處。
途徑此處的船隻竟然也是一艘商船,眾人再次鬆了口氣,慶幸並非海盜船。
特亞隨身攜帶的通訊蟲藏於背包內,此刻不僅通訊蟲,就連背包一同沉入海底。故而在特亞打算聯絡海軍尋求援助之時,才意識到此事,最終隻得作罷。
可謂禍福相依,至少眾人皆已安然獲救。
商船並無足夠的艙室可供眾人棲身,隻能擁擠一處。但從特亞乘坐的商船船長與這艘船船長之間的交談來看,二人似乎相識。他們正在相互交談著。
“那艘黑船將你們撞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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