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此島之上,確有海軍重鎮駐紮其中。
攜羅賓至此,無異於踏火而行,然而大海茫茫,一旦身負懸賞令,縱四海之廣亦無安身之地矣。
然則危中有機,此話誠然不謬。
羅賓緊隨特亞身後,未引人矚目,但她始終如警覺之貓,時刻留意周遭動靜。
適才,一隊海軍巡邏至二人側畔,羅賓忙低垂帽簷,特亞則似護雛之雄鷹,將羅賓攬至身側,以防路人碰撞。
直至抵達街尾一家客棧前,特亞領著羅賓步入其中,回到賃得的屋舍之內。
待門戶緊閉,羅賓方如釋重負般長籲一口氣。
特亞見狀並未多言,蓋因此舉實乃羅賓自我保全之必需手段。
若非特亞陪伴左右,羅賓恐將更為憂懼,然此事無可奈何,特亞已竭儘所能矣。
羅賓被世間政權視作眼中釘,此情無法改變;奧哈拉之慘劇雖非羅賓之咎,然實為其顛沛流離生涯之肇始。
羅賓因此承受重負,實屬不公。
忽聞羅賓輕喚:“兄長。”她輕輕拽了拽特亞的衣袖,“近日觀兄神情鬱鬱,莫非有何煩憂之事?”
羅賓所言不虛,特亞近日常思慮羅賓今後之路該如何抉擇。
在此之前,特亞曾設想抵達此島後,擒數名山賊或海盜交予海軍基地換取賞金,再將羅賓安置於此地棲身。
若僅羅賓一人獨居某處,特亞自可確保其衣食無憂,然難以確保始終在其庇護之下,除非自己定居一處。
然則此事實難實現,畢竟特亞現下真正的安居之所乃是海軍總部澤法家中。
即便特亞購得島上一處宅邸,亦非易事,人煙之處難免泄露行蹤,況乎如今不僅海軍懸賞羅賓,舉世皆知,捉得此女便可得七千萬貝利之賞金,人心之惡必會借此滋生。
“無甚大事,許是日前未曾休憩充足。”
特亞敷衍幾句,並未將實情告知羅賓,否則她恐會獨自離去。
然羅賓心思敏銳,料想特亞正為其事憂慮,畢竟她自身便是麻煩之源,此乃事實無疑。
特亞卻寬慰羅賓,身為海軍中將,尚無事能難倒他,隻是此刻仍在等待合適的時機而已。
安撫好羅賓後,特亞坐於窗邊,凝望窗外景色,思量對策。
先前他曾計劃在此島上安置羅賓,然經一番考量,雖擒得數名山賊,卻發現此處情形複雜,羅賓在此難以安然度日。
特亞忽憶及附近有鳳凰島,與之相鄰的詩茵鎮與其頗有淵源,不知那對姐妹現今如何。
“已有十年光景矣。”
諸多往事在特亞腦海中略顯模糊,唯獨詩茵鎮發生之事記憶猶新。
然念頭甫起,旋即被特亞摒棄。
若特亞前往詩茵鎮,那對姐妹或許願意收留羅賓,但他不敢斷定她們是否依舊如故。
如此說來,實有不妥,畢竟特亞身為海軍中將,若公然庇護一名通緝犯,消息傳出,則其仕途將毀於一旦。
念及此處,特亞眉頭緊鎖,原本以為較為簡單之事此刻卻讓他頗感棘手。
回首瞥見羅賓坐在床榻之上,懷中擁著一隻小熊玩偶,特亞不禁反思自己是否過於心軟。
本可置羅賓於不顧,他深知羅賓的命運,然而目睹她在眼前遭受苦難,加之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特亞實在無法對她置之不理。
特亞輕歎一聲,複又轉向窗外。
此刻他所能想到的所有辦法似乎都無法付諸實踐,甚至想過為羅賓改頭換麵,但最終連他自己都覺得荒唐可笑。
難道竟無一處能讓羅賓安身立命之地?
以特亞的經曆來看,唯一能接納羅賓的地方或許唯有地下勢力,即原著中羅賓所走之路,然而如此一來,她便不能再信任任何人,隻能依靠背叛他人求生。
然則如此一來,最初何必插手羅賓之事呢?
正當特亞愁腸百結之際,目光無意間投向窗外,頓時眼前一亮。
“羅賓,隨我來。”
羅賓不明所以,已被特亞一把抱起,匆匆走出客棧,環顧四周後,徑直奔向島外某一方向。
直至來到海邊一處懸崖之下,特亞方才發現了一個人影。
“喂!”
特亞朝即將登船之人高聲呼喊,那人聞聲回眸,眼中亦閃過一絲驚喜。
“原來是你,找我何事?”
望著眼前的米霍克,特亞察覺到對方較往昔有所不同,不僅是氣質上的轉變,幾年未見,米霍克如今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他的發型依舊乾練,不知何時戴上了一頂禮帽,想來應是在榮膺天下第一大劍豪之後吧。
米霍克見特亞出現,並未流露出過多驚訝之情,除初見時那一刹那的驚喜之外,他對待特亞的態度就如同遇見一位久違的老友,淡然地看著特亞走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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