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氏,顧傾歌也不兜圈子。
“在見到林夫人的時候,我曾問過林夫人,林夫人原來是來找小林大人的啊?林夫人確定他就在夏竹園嗎?我還問林夫人,還沒找到嗎?我和昌榮郡主身邊人手多,可需要我安排些人手,幫林夫人一起找找?這話,林夫人還記得吧?”
“那又如何?”
“如何?”
呢喃著這兩個字,顧傾歌冷笑。
“林夫人若是真擔心小林大人,也確認是我約了小林大人到夏竹園的,那在見到我之後,難道不應該問我小林大人在哪嗎?難道不應該通過我,知曉小林大人的下落,趕緊把你要給小林大人送的所謂的藥,抓緊送過去嗎?
可是,在我詢問林夫人是否需要幫忙的時候,林夫人並未有此疑問。
那時候林夫人說:一點小事而已,就不勞煩我了。這都是林夫人自己說的,我沒有撒謊吧?”
顧傾歌的話,問得柳氏語塞。
顧傾歌確實沒有撒謊,那些話,都是她親口說的。
當時,顧傾歌緊抓著她追問,為何還不等看清孟綰綰、莫景鴻的模樣,就已經開口叫顧傾歌了,是否有心害她?
那種時候,她哪敢再多追問顧傾歌什麼?
她哪還顧得上林鶴遠?
她沒想過,自己隨意敷衍顧傾歌的兩句話,還成了顧傾歌緊抓著不放的把柄,成了她的漏洞。
怎麼會這樣?
低著頭死死地咬著唇,柳氏後悔得要命。
顧傾歌勾唇繼續,“那個時候,林夫人絕口不提是我約了小林大人到夏竹園的,也不曾問我小林大人的下落,跟沒有這事一般。現在小林大人出事了,林夫人倒是提了這事,振振有詞,企圖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頭上。
這道理說得通嗎?
而且,之前莫景鴻和孟綰綰在房中苟且,林夫人撞破推門的時候,也是未見其人,就已經先喚了我的名字的。若非我和昌榮郡主在一起,有證人在側,我們又恰好聽到了林夫人的呼喊,這事指不定被抹黑成什麼樣呢?
林夫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故這麼害我?
小林大人出事,你說不想讓凶手逍遙法外,要為他討個公道,可是你接二連三出手,企圖害我,這公道,又該怎麼還給我?”
“我……我……”
麵對著顧傾歌的步步緊逼,柳氏心慌意亂。
在場的,幾乎沒有年輕姑娘,除了機靈的丫鬟、婆子、小廝,就是久在深宅後院內周旋的夫人,一個個都精明著呢。
若說光是林鶴遠之死,他們或許還看不出是怎麼回事。
可是,夏竹園內的人明明是莫景鴻和孟綰綰,柳氏作為頭一個發現的人,還沒瞧清楚人是誰呢,就已經喚顧傾歌的名字了。眼下,她又口口聲聲說,是顧傾歌約了林鶴遠來夏竹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