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信心百倍地走進大殿,沒過多久,又垂頭喪氣地出來,連帶著麗妃也被皇上訓斥了幾句。
麗妃心裡惱怒,皇上心裡這是徹底沒有她的位置了,臨淮王能坐的位置,為什麼她弟弟不可以。
皇上分明就是偏見。
她弟弟自小習武,想來也並不比臨淮王差什麼,可是皇上方才,言語中不乏貶低之意,實在是太過分了。
麗妃脾氣不好,幾乎一點就炸,方才在皇上麵前,心裡有顧忌,不敢發作。
一回到自己宮裡,她就忍不住開始發泄怒火,一連發作了好些宮人,瞧著他們跪地求饒的可憐樣,心中的怒氣才平複了些。
麗妃將宮人們都趕了出去,才說:“既然皇上不仁,咱們也無需再向他效忠,你回去後告訴父親,趁著臨淮王不在京中,要儘快動手才是,否則夜長夢多,中間若是再出現什麼差錯,就功虧一簣了。”
陶冶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走出來,皇上那些話字字都紮在他的心上,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他不如臨淮王。
麗妃說了什麼,好像一陣風,從耳邊飄過,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麗妃皺眉,推了推他,恨鐵不成鋼地說:“振作起來,男子漢大丈夫,因為彆人的幾句話就萎靡不振,如何能成大事。”
可是陶冶受了打擊,信念在一瞬間崩塌,哪裡是這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能讓人緩過來的,麗妃好說歹說,才讓他振作了些。
陶冶從雜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聽著麗妃的叮囑,連連點頭。
慶安侯府沒有按計劃統領禁軍,諸葛成齊很是不滿,背地裡罵了慶安侯府好大一會兒。
但是這也無礙,禁軍因為被彈劾,如今正在校場訓練,京中和皇城巡防由兵馬都指揮使帶領手下的兵士負責。
而如今的兵馬都指揮使,正是慶安侯的親妹夫。
到時隻需他們行個方便,放他的死士進入宮門即可。
禁軍就是接到命令往回趕,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白做無用功罷了。
諸葛成齊就等著太後壽宴那天,將這待他們不公的天地,換上一換。
太後壽宴,大臣們和誥命夫人們不敢誤了時辰,一早就進了宮。
賈敏因為林澄玉在秋季圍獵上的救駕之功,被皇上加封為一品誥命夫人。
林家有救駕之人,有朝廷重臣,有公主,還有一品誥命夫人,加之皇上那日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並沒有因為臨淮王而遷怒林家,其他人待林家,比之前更熱絡了。
隱隱有眾星捧月之勢。
好在現在太後還沒有來,否則看見這一幕,心裡定是不自在的。
誰不知道,太後最厭煩那些風頭蓋過她的人,自年輕時就這樣,當上太後以後,就更過分了。
不少人在背後悄悄議論,太後或許是因為年輕時不受寵,瞧不慣彆人又收拾不了他們,憋的時間太長了,如今才這般過分。
賈敏對此也有所耳聞,她隻想安安靜靜地出現在這裡,宴席散了再安安靜靜地回去,瞧著時辰差不多了,就帶著林黛玉從人群中脫身,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可是剛坐下,就聽見王夫人含酸的聲音,“敏妹妹如今風頭正盛,怎麼獨自坐在這裡,瞧著怪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