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呂媭各種推托是因為不好插手於王室的婚姻,聽她這麼說,就知道呂家在櫟陽的權勢還是蠻大的,心裡暗自慶幸聽了韓翊的話,先行低調行事,不然得罪這位可不妙。
“樊夫人,如果能為呂家分擔,把我韓家嫡親的小娘送過去也是完全可以的。
可是,現在要救的是王後,我華夏國未來的皇後。我韓家的骨血,份量不夠。”
這話說得委婉而又直接,韓平想說的是,除了呂雉親生的女娘,其他的,包括從戚夫人肚子裡出來,份量也不夠。
呂媭麵上有不耐煩,有點把這事摁一下的想法,被韓平看了出來,但他不能讓她得逞,於是再補了句,
“戰事緊急,王後的安危一天緊似一天,樊夫人還是早些決斷的好。
實在不行,小老兒我把我韓家全家老小的性命押上。”
呂媭看他說得真誠,無奈地一笑,
“世伯你的拳拳愛惜之情我呂家記下了。隻是這事太大,我說了不算。要不你把韓翊的話一次都說出來,我馬上飛鴿傳書給我大兄他們,聽聽他們的說法。”
這事太大了,韓平盯著門戶方向不吭聲。
呂媭知道他的顧慮,親自把門打開左右看了下,再合上門,坐回原先的主位,對韓平說道,
“世伯,現在在門口把風的,是我呂家至親的女娘。她本身可靠不說,她要是遇到異動了,她身上的銅鈴動靜不會小,你大可放心說出來就是了。”
“夫人,翁主離出閣尚需年歲。現在不過是呂家派人去向項伯暗中再次強調與項伯家的姻緣而已。
等王上成為天下主,翁主成了公主,他項家配不配得上一說。
退一萬步說,翁主不幸成了項氏婦。那時候項家成王敗寇,為保全家安危,他們能不把她當神人供奉著嗎?’
聽韓平說到這種程度,呂媭的眉頭皺得沒那樣厲害了,她當著韓平的麵把綁著絹帛的信鴿拋了出去。
韓平再看呂媭,她麵上看起來平靜,但自從拋出鴿子後,就再也沒挪一步,眼睛一直望著鴿子飛去的方向。
韓平說了那麼多,呂媭在寫寫畫畫的時候,卻隻是畫了幾筆旁人根本看不出來的符號。韓平就知道那是她與呂家人才會知道的暗語。
直到一炷香都快燃儘時,韓平才看到那隻鴿子姍姍來遲。呂媭看了那絹帛後,把它燃儘了,才重舒笑顏,
“我大兄他們說了,這事他來做。他還讓我轉告世伯,我呂家記得這份恩情。
以後戚氏是氏,韓家是韓家,我呂家絕不會把戚氏的下作算到韓家頭上。”
這是不與韓家為敵的承諾。他會心地笑了。
呂媭看他的眼神也和善了許多,而且還前所未有地把他送出了三裡地開外。
而且來時的兩笥珍珠變成了四笥,連軍市令都得了呂媭不少的賞賜。
韓平心裡寬慰不少。
“老哥不去宮裡看看少夫人嗎?櫟陽城裡沒秘密,更何況你老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進的樊家,宮裡眼線那麼多,她又手握權柄,不可能不知道。
少東家又要婚禮了,她知道後會怎麼想?”
軍市令問了韓平。
“我這也是為了她好。她是戚夫人的人,要與呂家為善,還是少與戚夫人來往,隻盼著將來呂氏貴重的那天,能念在我兒的情麵上放她一馬。”
:.vv.cc0
.vv.cc。.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