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翊那小子不是讓我們呂家去求陳平吧?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
上次我帶著那麼好的禮物去他家,好言好語的,結果你猜怎麼著?
他那個高貴的嫁了五六次人的夫人,當著下人的麵告訴我他男人隻忠於我那王上姐夫。
啥意思,看不起人唄。我大兄他們聽了後,讓我以後繞開他走,不要去招惹他。”
呂媭把話說到了明處。
韓平很想像勸鄰裡那樣,告訴她比起置氣,把呂雉救出來更要緊。但一想到人家家裡主事的都那樣說子,自己再開口就是沒眼色了,於是便轉了話題。
“將軍夫人不用與那人置氣,等王後回來,他隻是臣子而已,連宮裡的其他夫人也都隻是臣子。
跟臣子置氣,不至於。”
呂媭麵有不悅。
“樊夫人,我兒韓翊說了,辦成一件事,可以有很多種方法。
看起來現在與彭城那頭淵源最深的是陳都尉,但是能與彭城上頭的那些人說上話的,卻不隻有他一個。”
韓平用話試探呂媭的口氣。
果然,呂媭雖然麵上還帶著慍色,但眼神卻緩和下來。
“樊夫人你想想,你家有一條現成的線呢。”沒幾句,呂媭就露出了深淺,韓平心裡有點輕視她。
呂媭吃驚,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呂家有誰跟彭城那頭說得上話,
“你是指?”
“就是呂家人啊。樊夫人你還記得在戲水時,王上曾與項伯有過婚姻之諾。
夫人你大可以把這條諾言再用一次。”
韓平剛把這話說出來,他便後悔了,說話得講究方式還有機緣的,像呂媭這樣的婦道人家最是容易受情緒牽引,這麼說,隻會徒增她的反感而已,沒待呂媭發作,他接著說道,
“這是我兒能想出的他能力範圍內的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現在王後在項羽手上,連他帶兵打仗都用一個鐵籠子關著她和太公兩個隨身帶著。
現在漢國的盼頭越來越明顯。怕就怕,哪天項羽敗得火起時把王後二人當出氣的,手起刀落,不過是瞬息間的事。
我出行前,我兒再三叮囑我,務請夫人以王後為重。”
呂媭的眉頭緊鎖,
“我恨毒了那項家人。以前我王上姐夫的一個侄女兒,那般好的模樣和性情,嫁與了範家,死心塌地地一心為著他範家,結果他們趁她生產時殺了她。
我那侄女和侄兒,我姐夫困頓時他們沒享著福,現在好日子過了沒幾天,我就要把她往那虎狼窩裡送,實在於心不忍呢。”
韓平看她說得動情,想著如果換成把自家的小娘往那頭送,也會心疼萬分的,先就在心裡暗自歎息了好一陣。
“韓伯,你說換劉家的其他小娘去行不行?”到最後呂媭還是軟下身段來,與韓平商量著。
韓平沒有吭聲。
“那用我呂家的小娘也行。總之我侄女不行。”
韓平還是沒有吭聲。
“實在不行,讓我那侄兒娶呂伯家的小娘為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