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先生,他們到了廣漢郡後,那糧商找襄助認親,會是怎樣的一個情形?”
劉邦越想越覺得有趣,襄家子當時在蜀中留下了根,卻沒有付出相應的名分與責任,現在為匈奴留在漢國的襄助會怎麼處理,他倒是很感興趣。
“親戚,多多益善。”張良高深莫測地說道。
“寨子那頭可消停?”劉邦問陳平。
“那頭很平靜。可塞上那頭卻太平得非同尋常。”
陳平大概想到了什麼,把北邊的一並也報上了。
“手底下的部族打劫到了他們自己的單於頭上,北邊會很熱鬨的。
呂家到彭城的事進展得可順利?”
劉太公實在算不得個好爹,但他畢竟是劉邦的親爹,血濃於水,打斷了骨頭連著筋,他心裡對他還是牽掛著的。
“寨子沒動靜,可是王宮那頭盯他們很緊,一時半會,他們都沒有跟項伯接上頭。”
陳平這頭也很惱火,項羽的那個王後,好像發了狠,隻要與韓翊沾點子邊的,哪怕是隔著十萬八千裡,她都要死磕到底。
“虞夫人與項伯的關係咋樣?”張良問道。
“除了見麵時禮節性的問候外,幾乎沒什麼交集。不過比她與範增的好多了……”
陳平如實地陳述著,才說到一半,話就戛然而止,他像是頓悟一般地抬起了頭。
他懂了,張良說的是後宅之事。
戰場上是劉邦與項羽的對決,可是後宅卻是婦人的天下。隻要婦人一多,不會太平靜,更何況當初楚王後的娘家人想要在龜山上置虞姬於死地,她們間的關係早就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現在的陳平在一定程度上有自由使用劉邦私庫的權力,他馬上在劉邦這支了金鎰,然後再像上次離間範增一樣,去收買項羽手底下那些地位不太高,但是作用卻不小的人。
當然了,以那些接觸得到項伯、虞姬的人為主。
話說櫟陽這頭,一聽到呂澤在楚國那頭的行動遲遲沒有進展,呂媭急得嘴角長了泡。
“我這大兄,做事賊憨,手裡握著柳嫖這把好刀卻用胳膊直接與人打架。”
呂媭把來報信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氣性過後,她讓那人轉告呂澤,柳嫖在鬆子之前,是楚國的間者。
柳嫖接到了任務後,把韓翊大罵了一頓,其實她心裡最想罵的,還是呂媭。
想當初,他在楚國做間者做得好好的,與韓翊一通際遇之後,她被送到了鬆子手上,然後,又到了樊噲府上。
按楚國間者的規矩,她每過一段時間,都得通過一定的途徑述職,可是她已經兩年沒有理那頭了。
她用腳丫子都想得到,十有**那頭都下了針對她的格殺令。可現在,呂媭卻出主意讓她與項伯接上頭。
她真的很想遁逃,不管是尿遁還是土遁,隻要遁了才好。
“隻是,我那可憐的兒還在呂媭那賊婆姨手上。我一走,我的兒會有怎樣的境遇呢?
罷了,兒啊,為了你,娘豁出去了。”
柳嫖理了理妝容,再拿了從韓翊那順來的手令,到了一看起來與韓翊沒有任何交集的二層樓的店鋪裡,塞給夥計一鎰金,夥計便把她領到了掌櫃處。
掌櫃看她妝容服飾還有氣勢都不似普通人,便起身想把店裡的好貨推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