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千裡做賊的,一旦暴露了就啥也偷不到了,連做人的價值都沒了。
你啊,還是想好怎樣才能讓你的主子不傲慢與追責死不了再說。”
如果說韓翊以前對老叟還有顧忌,現在可不怕他。一則已經浮在水麵上的他,高個子不疼,冒頓不保,作為間者活到這一步,已經跟活死人沒兩樣了。
韓翊一句話嗆得老叟住了嘴。他看了眼跟前的那些個寨子裡的兄弟們,心裡對未來的擔憂讓他心裡更不安,甚至連懟韓翊的那點子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在交換現場,韓翊看到了王姬。
她還是她,眉眼還是她,隻是瘦得脫了形,不過精神卻十分地好。
“他還在華夏。”
他,指的是高個子。韓翊想對她說的是,他不要你,我要你。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嗯。我阿爺說了,天底下隻有你是真心對我的。”王姬終於低下了高貴的頭,說了句讓韓翊感到溫暖的話,雖然韓翊辨不出它的真假。
“那婦人,你還知道你有阿爺在匈奴就好。你的過往,老夫心裡有數。”
威脅,不摻一絲絲假的威脅,但是韓翊卻不受他威脅影響,
“我聽姬家族長說了,王姬的父母,早在她小時候就沒了。告訴她他們去了遠方,隻是少讓她難受些罷了。”
那老叟目光冷冽,隨手的短刀直往王姬背心窩子戳,韓翊袖箭出鞘,嗖地一聲,正中老叟的手腕,隻聽得咣當一聲,老叟的手腕處鮮血直流。
不去管他匈奴的間者咋樣,韓翊看王姬的五感和反應顯得非常地鈍,莫說見不到她那常人不及的身手的半點影子,現在的她,連常人都不如,就知道她受了非常重的傷,忙把她攙到車上躺下,給她掖好被角。
“為你父母活下去。剛才是我氣那老東西才那樣說的。”
有時候親情和家人能喚起人求生的本能,無論如何韓翊都想試試。
不知韓翊說的話她聽到了沒,韓翊再朝她看時,發現她已經昏昏沉沉地睡下了,再細看時,隻見她的臉色異常地慘白,跟在戰場上受重傷昏迷的將士一個樣。
韓翊朝她看了眼,再瞧了瞧車外,什麼都沒有。與塞上相接的地方,莫說是醫士,就算是人煙,百十來裡能看到一處都算不錯了。
他隻得讓禦夫加緊趕路,好快一步回到櫟陽,宮中的醫士他熟,多塞點財帛,他們會好好救治王姬的。
“誒,大情種。如果劉邦宮裡的那一位不回來,等她好起來後,你是打算持她還是我侄女當主母?”
人都成這樣了,項伯還在開玩笑,韓翊氣不打一處來,當即便來了句,
“誰能儘心儘力地照顧家裡的老人和小孩,誰就是當家主母,這還用問嗎?”
當然不能是鈴兒,她是劉邦的間者,現在韓翊對劉邦有用,他對韓家很是客氣,如果漢勝楚,韓翊在劉邦跟前沒了用,誰知道他會不會像以前那厚待韓翊的家人。
“告訴你個秘密。我聽說,匈奴對她用了刑,看她這樣,像是下作不下作的刑罰都受了個遍,就這樣的,你還要,口味真重。”
說罷,項伯仰天狂笑兩聲,便騎馬遠去了。
:.vv.cc0
.vv.cc。.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