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不遠處,夏侯嬰站在陳平和小柒跟前,若有所思地看著那道門,問,
“他出得來麼?俺記得你們倆當初遇到這種情況都沒能逃掉,最後被吊得奄奄一息的,還是我把你們給放下來的。”
小柒的臉紅到了脖子根,與陳平的麵不改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切——又不丟人。我大漢國訓練間者這麼多年來,隻有那個被韓翊殺了的小九成功逃脫過。”
不過他終究還是心虛了,方才他在韓翊麵前吹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牛,好像韓翊逃不出來有多丟人一樣。
“麼事。這些年來他過得太順,順得有點找不著北,竟然敢跟王上討價還價。讓他知道自己不是萬能的,彆忘了該有的敬畏還得有才好。你做得很好。”
陳平肯定了小柒的做法,雖然那做法實在跟厚道沾不上邊,在某些情況下適度地伏低做小可以提高活下去的概率。
夏侯嬰笑而不語,因為陳平始終沒忘了劉邦才是這漢國的主人,這一點讓他很滿意。
可就在這時,方才小柒出來的那門吱嘎一聲就開了,韓翊毫發無損地出來了,除了揉著他那被捆疼了的手腕和漲得通紅的臉之外,和起先進去前沒有任何的變化。
要知道,當初小九是花了三天咬破了自己的身體,用他自己的血引來了餓極了的老鼠才出來的。
而現在,韓翊居然這麼全須全尾地出來了,驚得門前的幾人不約而同地呆了那麼一瞬,甚至陳平和夏侯嬰都有點懷疑與他們共事多年忠心耿耿的小柒是不是給韓翊放水了。
他們第一反應就是狂奔向那間屋子,比小柒快了那麼一步。
地上,捆韓翊的那圈繩子還在,隻不過,已經斷成了好幾截,切口非常地整齊,一看就知道是被利器割斷的。
小柒轉身看向韓翊,韓翊嗬嗬一笑,拍了拍彆在腰上的刀,
“我用它割的。”
那刀是當年冒頓救韓翊時送他的匈奴刀,是削鐵如泥的那種,韓翊幾乎從來沒讓他離開自己過。
小柒還是沒看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要知道,他離開時,韓翊被吊在半空中,離地上的刀至少有六尺遠。即使有人幫忙都不一定夠得著,更何況當時屋子裡隻有他一個人。
小柒很是不解。
“你猜。”邊說韓翊邊朝院子裡那些間者的住處走去,在被吊起來之前,小柒帶著他去參觀了那些間者的住處,並且還給他指了他床榻間。
自從發跡之後,韓翊一直錦衾軟枕的,這些個在韓宅的間者再不能像以前那樣對劉邦有大用處,彆說是他們,就算是陳平的吃穿用度也不可能比得上韓翊的。
他得看看,小柒他們給他的究竟是怎樣的衣食住行,如果實在太差了,他不介意作一個“隱身”的梁上君子,潛回院子那頭的自家去順個被子褥子什麼的過來。
不過,東西看起來還可以,雖然不是絲綢錦緞什麼的,至少也是細麻布的被麵,內裡也是軟和厚實的。韓翊咧嘴笑了笑。
“滿意?滿意你得告訴我你是怎麼斷了那繩子的。”
說話的不是小柒,而是陳平。
現在,漢國的間者們都是他麾下的兄弟,多一種方法,那他們遇險時就多一種活法。
韓翊沒有多說,他把腰上的刀解下來遞給了陳平。
陳平幾番拔刀入鞘,然後笑了笑把它還給韓翊,
“刀鞘裡的玩意兒,你得給我弄個百八十斤來。”陳平下了命令。
韓翊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