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夕食還有一個半時辰,該開始做了。”
夏侯嬰笑眯眯地提醒韓翊道,說罷,他便背著手悠閒地離開了。
“尼瑪!”廚屋裡的鍋碗瓢盆都還沒有洗,那些菜更是東一堆西一堆的還沒有擇,米粟什麼的在哪韓翊根本就沒注意過,最要命的,柴房離廚屋,遠得有點狠。
“夏侯,做多少人的食物?”
韓翊乾脆跟在夏侯嬰身後,問了最要緊的消息。
“自己數!”夏侯嬰揮了揮手,離開得更快了。
用來給那些再沒法乾活的間者住的院子都極大,韓翊剛到這頭轉時看到住處的間者不多,聽小柒他們說,他們分散在各處,隻要不出去,都不算違規。
韓翊一個頭兩個大,他把那些漆碗一個一個地數到水桶裡提到水井不遠處,然後再燃了火把那些糧食放鍋裡煮熟了,然後搬了塊石頭坐在緣廊處找了根柱子曬著太陽愜意地打碰上盹。
“咦——菜呢?碗呢?菜呢?”最先到廚屋的幾人什麼也找不著,先著了急。
“碗?自己洗!”韓翊指了指槐樹下井那頭。
韓翊一開始的動作小柒就看在眼裡,現在在這院子裡住著的,大多是在與楚國對峙中受過傷帶了殘疾的,或者是被楚國下了最高級彆的追殺令的。
他們都以漢國的功臣自居,平時彆說那些仆婦們沒犯什麼錯會遭埋怨,像韓翊這樣讓他們自己動手的更是冒犯了他們那引以為傲的自尊心。
這可是一群不依不饒的人,小柒興致勃勃地看著韓翊怎麼收場。
“小子,你跟誰說話呢?”身形最高大的那個紫棠臉最為不高興,他朝韓翊吼道。
這時候,院子裡那些間者也都陸陸續續地過來了,他們看到這頭的情形,大多也都皺起了眉頭。
韓翊這才懶洋洋地起了身朝水井那頭走去,從木桶裡隨意撈起一漆碗洗了涮了,再撈起筷子也洗了,然後再不緊不慢地走到土灶跟前,用木勺舀了喝了,然後再當著眾人的麵敲了敲碗底,
“吃完了,我去洗!”
他還沒走出緣廊,那個紫棠臉的忍不了了,追著他一路小跑,韓翊看情形不對,把碗筷扔桶裡後,像猴子一樣蹭蹭蹭地上了樹,還沒等到紫棠臉開始爬樹,韓翊已經到了樹冠上,他找到了最近的大樹的方向,來了句,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要吃,自己做;要不餓著去!”
紫棠臉的臉更紫了,他的身手也不慢,可等到他上樹時,韓翊早就不見了蹤跡。
小柒饒有興味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還沒等他回過神,紫棠臉便發現了他,
“你,我見過你,你是夏侯嬰跟前的人。那個人,他不做飯,你去告訴夏侯,讓他換人來!天黑之前我們要吃到飯!”
小柒聳聳肩,“這是王上的意思。要麼,你們收服了他讓他打點好你們的衣食住行;要麼,就像他說的,你們得自給自足。”
小柒不介意把事情鬨得更大一點。誰叫韓翊先前走出了那小黑屋,還那樣地快。不是能耐嗎?那就更能耐些。
要知道這些個間者,可都不是吃素的。
找不到韓翊,院裡又沒其他人,紫棠臉進退不得,院子裡性子沉默內斂的默默地走到水井邊上,像韓翊那般地淨了漆碗和筷子,然後在鍋裡舀了默默地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