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心下正自狐疑,不及多想,變故陡生。
隻見那尊漆黑雕像周身驀地湧出滾滾濃黑煙霧,仿若邪魔掙破桎梏,攜著無儘戾氣降臨凡塵。
刹那間,一道聲音自雕像處轟然炸響,威嚴裹挾著邪魅,響徹八方:
“渺小的人類,見了本大神,還不速速下跪,恭恭敬敬頂禮膜拜!否則,叫你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七竅流血不得好死!”
那聲音仿若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秦峰頓覺雙腿發軟,身子一搖,險些不受控製地屈膝跪地。
恰在此時,秦峰的意識陷入極度迷惑,一道虛弱卻透著無儘威嚴的神識傳音,驟然闖入他腦海:
“小子,莫要下跪,此乃神界邪魔一分身罷了。若敢屈膝,我宏宇帝尊定瞧你不起,視你為鼠輩!”
這話仿若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秦峰瞬間清醒,眼眸中殺意翻湧,狠狠掃視四周,隻見宏偉殿宇已被無儘黑氣浸沒,漆黑一片、混沌難辨。
秦峰豈會善罷甘休,他猛地抽出本命法器無影劍,劍指雕像方位,怒吼道:
“狂妄之徒,竟妄圖讓我下跪,真是不知死活、癡心妄想!”
言罷,周身金光大綻,功德之力恰似滔滔怒焰,環繞周身、洶湧澎湃。
秦峰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衝向雕像立身之處,伴著一聲轟隆巨響,雕像瞬間粉碎,濃鬱黑氣仿若霧靄,須臾間消散殆儘。
與此同時,淒厲怒吼響徹蒼穹:
“臭小子,修仙路上,定叫你不得好死!竟敢毀我雕像,雖我難出神界,可滅你這螻蟻還不輕而易舉!等著受死吧!”
那狠話聲漸遠漸消,大殿內黑氣褪儘,重歸往日金光璀璨模樣。
秦峰墜落於地,大口喘著粗氣。方才飛身躍起、奮力甩出一劍時,此地威壓如巨山傾壓,比天罰更甚,恰似天神探出的無情巨手,狠狠壓製,耗去了他大量靈氣。
此刻,他以劍撐地,虛弱的身軀疲憊不堪,“呼哧呼哧”地喘個不停,口中忍不住嘟囔: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威壓竟這般磅礴,比外頭強了好幾倍!”
忽地,他憶起那道自稱“宏宇帝尊”、將自己從魅惑中拉回的神識傳念,心下警醒,抬眸警惕四望。
他緊攥著本命法器無影劍,攥得劍柄“嘎吱”作響,目光銳利似刀,細細檢視,可四周除了輝煌璀璨、霸氣儘顯的宏偉宮殿,並無異樣。
見此,秦峰眉頭緊鎖,暗自思忖:
【難道是我聽錯了?】
旋即,他朝著四方高聲呼喊:
“方才是哪位前輩仗義援手,助我脫離苦海?還望前輩現身一見!”
話落,他微微躬身作揖,姿態恭敬謙卑,滿是對恩人的敬重與期待。
誰料,秦峰這一怒喝,還真有一道威嚴之聲響徹八方,可四下卻不見有人現身。那聲音雖透著虛弱,霸氣卻絲毫不減:
“哈哈哈,小輩,老夫倒真是小瞧你了,竟敢搗毀那邪魔聖像,著實讓吾刮目相看呐!”
“誰?誰在說話?”
秦峰一邊高聲喝問,一邊極目遠眺,目光如電般在四周來回掃視,可偌大的地方,竟連一道身影都看不到。
他滿心疑惑,眉頭緊蹙,就在這時,那道虛弱的聲音卻再次悠悠地響了起來。
“哈哈……小子彆找了,吾早已身死道消,如今隻剩一道極度虛弱的神識,棲於這地麵的骷髏之內。這龍門秘境,本就是吾身軀所化。”
“想當年,吾遭那可惡魔頭算計,在虛空之中慘遭滅殺,殘軀飄落至此方世界,曆經萬載歲月,才衍化成如今這一方小天地。”
“若不是彼時神力耗儘,又怎會命喪魔頭之手,更不會委身化作這彈丸之地!以吾往昔全盛之時的雄渾實力、浩瀚威能、堅毅神力,所化當是萬千宇宙,怎會被困於這狹小一隅!”
“隻可惜,如今神識微弱,連見你一麵都辦不到,便是傳出這點聲響,都費勁得很呐。”
聽聞此言,秦峰這才長舒一口氣,可旋即,滿心疑雲密布。
【能有這般神力,難不成此人是神界大能?】
一念及此,秦峰神色瞬間繃緊,警惕之意更濃了幾分。
秦峰心裡清楚:
【以自己眼下這點微薄實力,碰上普通仙人都毫無勝算,更彆說直麵神界的強者了。】
秦峰趕忙收起忐忑,神色滿是恭敬,衝著地上那具骷髏腦袋,恭恭敬敬地深施一拜,懇切說道:
“還望前輩不吝告知晚輩,您既身為神界強者,緣何會被那魔頭以雕像壓製在這宮殿之內?”
“那尊透著邪性的雕像,究竟是何方神聖之物?為何曆經悠悠萬載歲月,所散發的邪惡氣息非但未減,反倒那濃重黑氣依舊強盛得駭人?”
“依晚輩這點能耐,且不提應對它的本體,哪怕隻是碰上一道化身,怕也是螳臂當車、無力招架,單是稍一靠近,那黑氣就讓晚輩渾身不自在,更彆說正麵碰上了。”
話到此處,秦峰神色間的惶恐再也掩飾不住,雖說他身懷係統,具備召喚三位神界大能的能耐,可這召喚時效僅僅一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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