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瀾看著喻言,心說果然老奸巨猾,憑著顆夜明珠,就推敲得八九不離十。
不過還好不是被無恙給發現,不然已經沒得玩了。
“李老板,我已經很有誠意了。”喻言起身,“如果你實在不願與我為伍,那也隻能祝你好運。”
在他要步出房間之時,李星瀾抽出懷裡的密信,遞給他,“往後我隨你調遣,可你要保證,無論如何都要護蘇酥安全。”
嗬李家果真出情種。
喻言回眸,打量了李星瀾一眼,他這一心隻想護心愛之人,全然不顧自己安危的樣子,倒是感人。
恍然間,思緒被拉遠了一瞬,曾經自己的身邊,也有這麼一個人,不顧一切,不求回報。
良久,喻言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出了雅間,見蘇酥又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喻言也不生氣,隻朝她輕點了一下頭,算是告辭。
蘇酥也朝他笑著揮手說再見,看著他有些孤寂的背影,她止不住地讚歎,以前總覺得,能長得像狗哥那麼妖冶的一個人,世間該是少有,沒成想,她能見著倆。
就是吧,喻言看起來死氣沉沉的,仿佛一朵正在凋謝的,沒有生命力的花,讓人有一種望而生悲的感覺。
還是狗哥好,大部分時候是陽光開朗的大狗狗。
回了宮,又哄著老皇帝喝了藥,等他睡了,喻言才漫步回了自己的肅坤邸。
因深得老皇帝器重,喻言不止位高權重,被稱九千歲,就連宮中都有老皇帝專門為他設的府邸。
肅坤邸三個字,還是老皇帝親筆給題上的。
年僅二十二,就有這種優待,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西廠的無恙表示,羨慕兩字都扣爛了。
脫下薄氅,洗淨了手,喻言提著油燈,來到書房,旋轉了按鈕,進了密室。
走過一條不算長的暗道,一間隻有二十平左右的小房間,映入眼簾。
密室裡,沒有金銀財寶,沒有密文書信,隻有一把椅子,和牆上掛著的一幅畫像。
把燈放在腳邊,喻言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望著那幅畫像出神。
一張美得連後宮寵妃都豔羨的臉,卻是麻木的,冰冷的,毫無血色的。
正如蘇酥所說,他像是朵正在凋零的妖豔玫瑰,仿佛一碰就會碎在這陰暗寒冷的夜晚。
又到了冬天,地下室冷得有些刺骨,他卻像是感受不到一般,一待就是幾個時辰。
無數個日夜,他都如此,已經養成了習慣。
看著畫中嫣然嬌笑的女孩,那雙眸子蘊含著能治愈一切傷痕的溫柔,耳邊仿佛又響起她靈動的聲音。
她說,喻言,你冷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