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蕭淮捅了一刀,眸子失去神采的陸沅時身上的皮膚逐漸變得奇怪起來,像是乾裂的紙片般,一層層剝落。
隨著這層層脫落,陸沅時整個人開始逐漸消失,好像被風吹散的灰燼,最後竟化作了一根黑色的發絲,孤零零地飄落在地上。
紙紮人。
祁夜看到這一幕,微微蹙眉,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思索。
他的視線不自覺地掃過趙易禾和蕭淮,腦海中浮現起兩人之前的相處細節。
表麵上兩人似乎關係不睦,但從蕭淮進入教堂起,祁夜就隱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他們果然是在合作。
他並沒有太多驚訝,畢竟就算他們兩個合作了,對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他可沒有相信過其他人。
趙易禾此時輕笑了一下,神情間透著一股冷意。
他冷冷地看了陳望雅一眼,手心裡無聲地出現了一張鮮紅的折紙,指尖輕輕彈了一下紙片,淡淡地說道:
“其實你的紙人,我早就準備好了。”
話音未落,他撕下了一小塊折紙,霎那間,陳望雅發出一聲痛苦的驚叫,手臂上赫然出現了一道血淋淋的傷痕,無形的力量瞬間割裂了她的肌膚,鮮血直流。
“你!?什麼時候,究竟是什麼時候?”
趙易禾笑著:“我有的是辦法,不過出乎我意料的,原來齊燦是個這麼牛的人啊。”
趙易禾與蕭淮的合作讓他們能夠逐漸看清整局遊戲的局麵。
一直以來,齊燦看似孤立無援,誰也不熟,但暗地裡,他的身份卻並不簡單。
趙易禾按照蕭淮的指示,用紙片秘密監視這群人,終於發現了他們之間隱藏的蛛絲馬跡。
那段秘密對話,祁夜提及的藥物,他很好奇,究竟什麼樣的藥能夠讓「小說家」回來?
當他把監視到的所有細節全部告訴蕭淮之後。
蕭淮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明白了。”
那一刻,趙易禾能感覺到蕭淮似乎已經捋清了整局遊戲副本的脈絡,掌握了所有關鍵的細節。
蕭淮遞給趙易禾一根陸沅時的頭發時,趙易禾甚至還有些疑惑:“他是怎麼弄到陸沅時的頭發的?”
畢竟,他的紙人有一個必要的條件。
必須有本人的物件。
而頭發這種貼身的東西,效果自然更好。
麵對趙易禾的疑惑,蕭淮隻是輕輕笑了笑,眼神中有一抹柔和,卻沒有給出任何回答。
趙易禾記得那個時候,自己還問了蕭淮真的打算弑神嗎?
真的打算殺死神父嗎?
那樣一定要費老鼻子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