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笙聽了顧瑾初的話,呼吸滯了一瞬,坐起身後把錦被在她身上蓋好,低聲道:
“我出去一下,你若是困了就不必等我。”說著要從拔步床上站起身。
顧瑾初拉住他的手,“這件事我有和三表哥說,他大概會和三舅聯係。”
她此時也不懼怕暴露什麼,宮中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那幕後黑手。
蔣南笙摸摸她的臉,笑著說:“好,我知道了。”
顧瑾初看著他的背影,事關長公主和三表哥,那就是蔣鄭兩家的事情。
消息互通,才能少走很多彎路。
牽扯的宮人找到時都死了,錦衣衛沒有發現可疑之人,才是最可疑的地方。
好像也無法從當中找到真正受益之人。
顧瑾初又想到了長公主和三表哥,她是蔣家宗婦,又是鄭家族親,關係變得千絲萬縷,密不可分又無法預測。
她這樣渾渾噩噩的,不知不覺睡了過去,蔣南笙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不知道。
按照回門規矩,兩個人在牡丹園歇了三日。
等回到定國公府時,緣緣堂和竹裡閣的那條回廊已經建好了。
顧瑾初跟在蔣南笙身後,兩個人在看西側間書房的布置,這三天,這裡又多了一條地龍。
蔣南笙耐寒,他竹裡閣的書房沒有這東西。
沒過多一會兒,外書房謀士何遊過來把蔣南笙叫走了。
顧瑾初便吩咐丫環們,把一些常用的東西,按照她平時的習慣擺放好。
豆包很是放鬆的依偎在她懷裡,從牡丹園出來它就這樣懶洋洋的。
母親說她出嫁這幾日,豆包趴在歲安堂的炕幾上誰也不理,實在餓的不行了才會吃點東西。
見到她回去,豆包繞著她奶呼呼的叫,一副被拋棄了的可憐模樣。
外祖母見顧瑾初要繼續養著它,讓吳先生做出許多的藥粉。
叮囑她,每間隔一段時間,就要給它蛆蟲和清理衛生。
程媽媽跟在顧瑾初身側,低頭看了幾眼她懷中的豆包說:“倒是頭一次見這樣安靜的狸花貓。”
白鶴拿著個肉脯過來,彎腰在豆包鼻尖前晃。
“這小東西精著呢,那時夫人還沒出閣,就隻有歲安堂的人給東西它才會吃。”
豆包聞到香味睜開眼睛看了眼,隨即把頭塞進顧瑾初胳膊裡,喉嚨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白芍正往多寶閣上擺書,扭過頭說:“完了,豆包都不認識它小鶴姐姐了。”
聽到她們的笑聲豆包又抬起頭,對顧瑾初喵喵叫,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蔣南笙才送過來時,它隻有顧瑾初一手長,現在差不多有她手臂那麼長了,身子還是輕飄飄的。
她把豆包放在書桌上,接過白鶴手裡的肉脯,笑著逗它說:“想吃就吃呀,你個小饞貓兒。”
豆包抱著肉脯,小屁股對著白鶴吃了起來。
護食中帶著笨拙的戒備,很是好笑。
一旁程媽媽欲言又止的模樣,被顧瑾初看到了,“程媽媽,有話說就是了,這可不是你的性子。”
程媽媽為人有些古板,不懂得變通,但換個角度來看,她對主子絕對忠誠,也是她最大的優點。
不然蔣老夫人也不會把她留在身邊多年,並把她安排到小兒子的院子裡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