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彆墅的後山多荊棘叢,顏晚寧在裡麵走得十分艱難。
她的衣服都被劃破了,臉上,胳膊上,到處都是劃傷。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些荊棘叢,導致陸家來搜尋她的人沒有搜得那麼仔細。
誰會相信,有人會躲進一堆長滿尖刺的荊棘叢裡?
他們隻看了看方便藏人的地方,找不到她便離開了。
顏晚寧在荊棘叢中蜷縮了一整天,一直等到深夜,陸家的人都休息了,她才慢慢地扯開那些長滿尖刺的藤蔓,從樹葉和藤蔓之中爬了出來。拔掉那些紮進肉裡的刺,繞路下山。
第二天清早,她再次去了喬家。
她選在喬家夫婦平時去公司的時間,直接堵在他們麵前。
喬誌強的妻子張燕的表情有些心虛:“你,你不是在坐牢嗎?我們沒有保釋你,你是怎麼出來的?”
顏晚寧冷冷地問:“怎麼,你們不想見到我嗎?”
顏晚寧看都沒有看她,冷冷地盯著喬誌強,說:“當初你們派人去監獄告訴我,我媽重病,命在旦夕,急需做手術。”
“你們說可以救我媽,條件是讓我陪一個男人睡一覺。”
“我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可最後我媽卻死了。”
“你說,這筆賬我們要怎麼算?”
喬誌強眼神有幾分閃躲,隨後突然怒道:“顏晚寧!我是你的長輩!你見了我連個喬叔叔都不喊,你怎麼這麼沒教養!我喬家養你八年,供你吃穿,供你上大學!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顏晚寧冷笑,“當你們偽造證據,把我送進監獄,代替你們的女兒被判二十年的那一刻,那八年的恩情我就已經還清了。”
“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麼沒有履行承諾,救我媽媽。”
喬誌強不悅道:“你這是什麼眼神?又不是我殺了你媽,是她自己沒用,沒有撐到你來救她,這能怪得了我嗎?”
張燕目光嫌棄地催促道:“走開走開,你這一身破爛,跟個要飯的一樣,堵在我們家門口算是怎麼回事?”
顏晚寧咬緊牙關,忍住落淚的衝動。
她原以為,她替喬姍姍蹲監獄,不管怎樣都算是喬家的恩人。
喬家人在她蹲監獄的期間沒有幫她照顧好她的媽媽,會對她心懷愧疚。
現在看來,喬家根本就是一群畜牲,他們從來都不覺得他們欠他什麼。
她冷冷地看著喬家夫婦,問:“你們把我媽埋在哪兒了?”
張燕瞪著她吼道:“當然是在你老家鄉下找塊地埋了啊!難道你還想要我花錢在城裡給她買塊墓地?”
喬誌強把錢夾裡的一疊現金甩在顏晚寧的麵前,不耐煩地說:“這是你陪睡的報酬,拿著錢趕緊滾吧。”
張燕扯著喬誌強上車,“走吧走吧,彆跟她多說了。”
“清早出門就遇到這個小賤種,真是晦氣。”
顏晚寧的臉漲得通紅,她不想要喬家人的施舍,但是她現在剛出獄,身無分文,已經一整天沒吃飯了。
要想活下去,她就需要錢。
她蹲下身子,將地上的錢一張一張地撿起來。
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她久久無法平靜。
喬誌強從後視鏡裡看到顏晚寧蹲在地上撿錢的樣子,表情無比的複雜。
張燕也看到了,不僅嘲諷道:“什麼為了她媽,她就是為了錢來的。”
“要我說,你就不該給她錢,一分錢都不該給。”
“咱們養了她八年,她到頭來就是這樣衝我們大呼小叫的,她還好意思來找我們要錢,真是不要臉!”
喬誌強有些煩躁,“好了,彆說了。”
張燕不悅道:“怎麼,你心疼她了?”
“喬誌強,你彆忘了我的女兒是怎麼沒的!”
喬誌強的神色緩和了一些,解釋道:“我沒有心疼她,我隻是有些擔心……”
他話還沒說完,張燕就激動地插嘴道:“擔心什麼?擔心她死在外麵?你就放心吧!這個賤種在監獄裡被折磨了五年都能活下來,她命硬得很!”
喬誌強瞪了她一眼,大聲說:“我擔心的是,顏晚寧要是知道自己陪睡的那個男人是陸氏集團的掌權人,會不會去陸臨那裡揭穿我們的謊言!”
“如果陸臨得知我們騙了他,那晚救他命的女人不是我們珊珊,而是顏晚寧,我們一家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陸臨這個人有多狠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他和陸崢搶掌權人的位置,連死都不怕,這樣的人,咱們惹不起!”
張燕冷笑道:“那地方烏漆麻黑什麼都看不清楚,陸臨都說不清楚自己睡得是誰,她又怎麼會知道?”
“現在陸臨把咱們珊珊當成救命恩人,要對她負責,等他們結婚了,珊珊懷上陸家的孩子,到時候,就算陸臨知道了真相,也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賤種是怎麼跑出來的?”
喬誌強:“回頭我問問監獄那邊吧,你彆管了,多幫珊珊置辦幾身名貴的衣服首飾,到時候去陸家見長輩,彆讓陸家人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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