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姍姍確認了路邊這個一身狼狽的女人正是顏晚寧之後,她立即拉開車門走了下來。
她像看猴子一樣,上下打量著顏晚寧,臉上是誇張的不可置信。
她笑著問:“顏晚寧,還真的是你啊,你不是在坐牢嗎?怎麼會出現我家附近?”
她剛說完又立即收起了笑容,一臉警惕地看著顏晚寧:“你該不會又是來我家要飯的吧?”
顏晚寧麵無表情地說:“吃你們家的飯,和吃屎沒什麼區彆,你以為我很喜歡?”
住在喬家的那八年裡,她從沒好好吃過一頓飯。
哪怕是大年三十,張燕都不許她進屋吃飯。
她每次都跟條小狗一樣,坐在院子的角落吃他們的剩飯。
倒不是說那剩飯真的有多難下咽,畢竟喬家不是普通工薪家庭,就算是剩飯,也比當初她在鄉下的老家夥食好,隻是被當成玩意喂養的屈辱感讓她感到煎熬。
那八年裡,她吃飯僅僅是單純地為了活著。
要不是為了不讓媽媽傷心,她寧可將自己活活餓死,也不吃喬家施舍的剩飯。
喬姍姍沒聽出顏晚寧不滿的是她在喬家那八年的遭遇,真的以為她在嫌棄喬家的飯不好吃。
她怒道:“你是什麼東西?還敢嫌棄我們家?你這麼嫌棄,當年還不是死皮賴臉在我家吃了八年!”
“明明是乞丐,偏偏還要裝高貴,你惡不惡心?”
顏晚寧揚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喬姍姍,要不是有我這個‘乞丐’,你現在應該在蹲監獄,我勸你對你的恩人客氣點,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她現在一無所有,舉目無親,就是個不要命的。
被逼急了,她不介意跟喬家人拚命,總之在她死之前,至少是要帶走一個的。
顏晚寧放完狠話,便繞過喬姍姍,直接離開了。
她的動作震驚了喬姍姍,她捂著臉,一直保持著無比震驚的表情。
這還是那個任人欺負的軟柿子嗎?
從前她讓顏晚寧往東,顏晚寧就不敢往西,她是什麼時候學會反擊的?
顏晚寧一個下賤的鄉下村姑,居然敢對她動手?
喬姍姍回過神來,想要教訓顏晚寧,轉頭一看,卻看到顏晚寧已經上了一輛公交車。
公家車關上門,她追上去也無用了,隻能氣得原地跺腳。
顏晚寧乘著公交車,去了安城最為偏僻的貧民區。
她先簡單吃了頓飯,然後買了身便宜衣服,租了最便宜的小單間,暫時在安城住下了。
第二天清早,她就開始打聽找工作的事。
她大學是學表演的,但是隻上了兩年的學,就中途輟學,被喬家人當成替罪羊送進了監獄。
她沒有本科畢業證,而且除了表演,她沒有彆的長處,所以準備做些底層行業的工作。
然而即便是底層行業,她也因為坐過牢的經曆,在找工作的過程中屢次碰壁。
她最後隻好花錢辦了個假身份證,偽造了一個名為陳嬌嬌的身份。
幾天後,她以陳嬌嬌的身份,成為了一家高檔餐廳的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