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爻陣卦算的結果,顯示羅安娜大概率已不在人世。
我請師父到一旁說話,將爻陣結果解說給她,她聞言默默點頭:“星兒,你的陣法測算是對的。”可現在麵臨的便是,如何對羅安娜的父母明言。
既不能隱瞞,也不能早早妄下定論。
師父對這對夫妻道:“根據我徒兒的六爻卜算結果,你們二位應當有心理準備。孩子很可能在極其危險的境地,我們很需要二位把所知曉她的一切都完整相告。”
他們自然明白師父婉轉陳詞中的寓意,羅母聞言不住地啜泣,羅父低垂著頭,憔悴的臉上滿是憂心和哀傷。
望著這對勤勞樸實的父母,我的心裡又難過又惋惜。
我上前柔聲道:“阿姨,安娜的一些事情,你們知道的還請都告訴我。”他們帶師父與我來到了羅安娜的家。
這是一處普通的小型套三公寓,收拾得潔淨明亮。房屋雖不算起眼,但對於普通靠勞動生活的百姓來說,定是付出許多努力,才能在京城安置這樣一處居所。
羅安娜的臥室,溫馨又整潔。鋪著米色蕾絲床邊的單人床上,有一隻可愛的小熊,書桌有一些教輔資料和漂亮的文具,俱被收納得規整有序。
她的衣櫃中,四季校服乾淨、平整懸掛著,此外便是一些小女孩們喜愛的百褶裙、衛衣,格子襯衫等物,一應堆放地清爽齊整,散發著乾淨衣物特有的洗衣凝珠淡淡芬芳。
屋子確實久未住人,雖是潔淨,仍可見桌麵被覆著一層薄薄的灰層。我凝神感知,並沒有陰人留下的陰氣……
從她的臥室種種陳設來看,這應是一位青春可愛,秀外慧中的孩子,望向被打理得整潔、溫馨的房間,這樣的一個女孩,究竟如何會遭遇不測呢?
據羅安娜的父母講,女兒是華南高中二年級學生,平日裡也很乖巧。
她會在學習之餘幫助雙親做家務。夫婦倆的文化程度不高,課業全靠羅安娜獨自努力,她的生活較為簡單,也沒有太多的朋友,最要好的是她的同班同學秦珂……
但自女兒失蹤後,第一時間也聯係了秦珂,他們共同尋找過幾日,毫無頭緒。
羅母紅著眼睛,翻出手機裡羅安娜昔日生活照,照片中的女孩有一雙大而有神的眼睛,白皙的麵龐,笑起來的時候很是甜美…
著實是一個漂亮可人的女孩子。
師父拍了拍不住落淚的羅母的肩,溫和道:“我們會儘力找到您的女兒,還請保重身體為上。”
離開羅家,我的頭腦飛速運轉。事不宜遲。
必須緊抓著羅家父母提供的有限幾條線索,首要之事是去華南高中,找到她的朋友秦珂,看是否能有新的突破。
我將自己的想法告知給師父,她神色慈祥地不住點頭,肯定我的思路。
中學的安保相對嚴格,我提議自己設法混進去,而司南先送師父回家等我的消息。
“你可以麼?星兒。”師父深邃的雙眼關切看向我。
我用力地點頭,綻放笑容,梨渦深深浮在嘴角:“沒問題的,您放心吧。”
我對安保大叔禮貌而大膽地謊稱是高三的學生,忘記帶學生證件。
由於剛高中畢業,又生得相對嬌小,門崗安保沒有多問就打開了閘門。
一路摸到羅安娜就讀的文科二年級4班,該班級正在上英語課,我隻好躲在樓梯間,耐著性子等待著。
待到下課鈴響,我密切觀察已有學生向教室門外走去,擔心不認識人導致失之交臂。
我趕緊的上前,拜托坐在門邊的一位同學幫我叫出秦珂。
一個剪著齊劉海,圓臉的小個子姑娘很快到了教室門口,她有些訝異地上下打望著我,確定並不認識,試探性問我道:“你找我?你是哪一位。”
我簡潔對她說明了來意,秦珂聞言神色十分的黯然:“可,安娜失蹤了多日,我也去以前我倆愛去的地方找了多次,沒有一點兒消息。”
我禮貌地把她請到樓道間,態度誠懇、語氣果斷道:“我和我師父是羅家父母請的陰陽師,實話說,安娜很有可能已不在人世,你是她最重要的朋友,不管她生死如何,我想努力找到她,給她父母一個交代,對於安娜平日生活,我一無所知,這才冒昧來打擾你。”
一想到,羅安娜可能遭遇不測,秦珂的眼裡不自覺地盈滿淚水:“不會的。她是這樣美好的一個人,我們還正處於花季。她怎麼會死呢?”
我沉吟著低語:“不知你信不信,但我們這一行自有我們這行的道理。卦陣卜算的結果,如若沒有非常大的意外,是不會錯的。”
我從背包裡抽出一包紙巾,打開遞給秦珂。
繼續認真地對她說道:“若安娜無事,早日找到她帶她回家最好;如她不幸已遭不測,早日探明真相,帶回她的遺體安葬,也方不負她父母之托。”她用紙巾捂著臉,痛哭失聲。
秦珂再次抬頭的時候,眼裡卻噴射著怒火,咬牙對我道:“若是安娜真的出事,和侯鳳霞絕對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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