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勸著羅安娜:“你叫安娜吧?你的父母因為無法找到你很是著急,我是他們所請的陰陽師,不管你經曆過什麼,請相信我。大都告訴我,我定然會幫你。”
她一怔,聽到了掛念她的父母,神色傷感。但隻是一瞬間便恢複了凶狠和淩厲
“嘎嘎嘎……”羅安娜發出拉破的風箱一般的笑聲,如同尖指甲劃過玻璃那般,挖在人的心上令人毛發倒豎。
她血紅的雙眼瞪大著,雙膝跪上侯鳳霞的身體,森然對我道:“我不用你管,隻要她死!”
床上的侯鳳霞張大嘴,呼吸變得急促。見羅安娜聽不進勸阻,一則恐本就身體不適的侯鳳霞出意外,二則鬨出動靜,醫護人員也會立刻趕到,那時我可就說不清了。
我隻得無奈拿出一張驅鬼符,點燃火焰快速念著口訣:“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詳,口吐山脈之火,符飛門攝之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將符紙扔出,一把拍到羅安娜的腦門上。
“啊!”她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叫喊,慘白的臉痛苦扭曲成一團,想著她的生前,是她父母如此乖巧的女兒,我心裡不由地湧上一陣不忍。
很快,伴著一縷黑煙,她隱入牆中不見了。
原地隻落下少許符紙化落的黑灰,我麻利地收拾乾淨,心想著羅安娜今夜應是不敢來滋擾了。
但此地也不宜久留,侯鳳霞由於精神失常用了鎮靜劑,始終是半昏睡的狀態,我也問不出任何的線索……
我果斷走出了醫院,與司南一道回家了。
“看來,首先還是得從侯鳳霞入手,然後我還得要去麻煩秦珂。”
我靜靜躺在慕容霜的床上,眼睛凝視著天花板羊皮燈罩下吊燈的暖光,默默思量接下來行事方向。
明天上午沒課,我得一早再次去醫院。
讓人鬱悶的是,我剛到侯鳳霞的病房門口,剛好撞見了昨天的小護士竟抱著夾著便簽的紙板,右手正帶上了房門。
看到我的再次出現,她有些驚訝,隨即一臉嚴肅道:“這位同學,你關心老師的心情我們能理解。昨天與你說的已經很清楚了,病人的精神狀態還不適宜會客,你好好地回去上課,不可動不動來打擾。”
連續遇上如此負責任的醫護人員,我著實十分無奈。
隻得客套了一兩句便離開了。
下午隻有一門課,我先是用微信和秦珂取得聯係,待到下課後便到華南高中等她。
晚輔結束,秦珂迫不及待找到我,我對她如實講了昨夜在侯鳳霞的病房,見到羅安娜怨念十足的鬼魂。
確認到好友離世,秦珂失聲痛哭。
我柔聲勸慰半晌,她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閔姐姐,你需要我怎麼做?”
“秦珂,我要麻煩你,帶我去安娜生前你們常去或對你們有特殊意義的地方。”我遞給她一杯溫熱的珍珠奶茶,溫和道。
“可是,我與伯父伯母也找過很多次了,再說,安娜……安娜她不在了,去尋找還有意義麼?”提到羅安娜,她的淚水又止不住往外湧。
我堅定點頭:“當然有用。或許常人無法看見,但,我可以看見。我是陰陽師。”
她立刻就明白了,我所說的,是羅安娜的鬼魂。
她臉上竟是毫無懼色,果斷答應道:“安娜和我的課餘生活都很簡單,我們常去的便是一些烤肉或輕食店,電玩城抓一抓玩偶,然後還有一些貓咖,這些地方倒不遠,離學校的距離並不太長。”
我點頭:“那咱們這就去吧。”
司南默然無語地將我們送往一個個目的地,可讓人失望的是,目前還在營業的一些場所,並沒有發現羅安娜鬼魂的蹤跡。
我的眉頭不自覺鎖起,秦珂亦是默語思索,忽然她眼睛一亮,對我道:“還有一個地方!”
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已接近午夜23點了,不由關切地問:“今天很晚了,回家太晚家人會不會擔心?”
她爽朗地笑著告訴我,原來她的父母在新疆承接工程項目,家中隻有姥姥與她,老人家睡得早,沒有影響的。
我點頭,放了心。隨著秦珂來到一處老舊的居民小區,愈往裡走愈見深邃。
這裡竟有一處廢棄廠房,昏黃的路燈下,隨處可見堆放的建渣,她一路領我到了廠房深處的一條小巷子,鏽跡斑斑的鐵製路牌寫著“彎角巷”。
“這也是你們愛去的地方麼?”我有些驚奇。
秦珂在前邊走著,微微側著臉對我點了點頭。
聲音帶著傷感:“是的,閔姐姐。安娜她特彆的喜歡小貓,心地最是善良和單純,這個小巷子裡,便有好一些她生前常來飼養的流浪貓……”
我點頭,心裡對羅安娜又多了幾許惻隱。
秦珂依舊向前走著,我的腳步卻漸停。
昏黃的路燈下,幾隻小貓圍著圍牆的一角,親昵地喵喵叫著。
一個衣著整潔的白色襯衫半透明的身影蹲著,長長的頭發垂下,蒼白的手指輕輕地正在逗弄那幾隻小貓,是羅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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