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張英正給姚白蘭的臉上塗藥,自從姚白竹回家,家裡藥膏的消耗量直線上升,消腫止痛的藥膏成了家中常備。
“嘶,媽你輕點,三妹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不待張英開口,姚白荷就將姚白竹回家後發生的事,像撂豆子似的,說了個精光。
姚白竹的行為實在太囂張,聽得姚白蘭都忘了臉上的疼,聽到她嫁人有兩千塊彩禮,羨慕的紅了眼,可得知彩禮和存款都被偷了,又心疼的不行。
“媽。當初我結婚的時候,你說家裡沒錢,就給了我五十塊壓箱底,現在好了,全都丟了,還不如當初多給我幾百呢,也不至於便宜了小偷。”
想到那些錢中,有不少是自己上班掙的,姚白蘭心裡就難受,“媽,那些錢,真的都被偷完了?您也沒偷偷存點?”
她可不信媽沒有存私房錢。
張英瞪了這個精明的二女兒一眼,她倒是想,但是姚遠征隔段時間會查賬,她隻有買菜的時候,能扣點,“隻存了幾十塊,也被偷了。”
姚白蘭還是不甘心,“我估計小偷盯上咱家了,媽,咱家要是有啥值錢的東西,你拿出來,我替你們保管,保證比在家穩當。”
趙秀秀覷了一眼這個大姑子,默默撇了撇嘴,就算有值錢的東西,也應該傳給自己這個兒媳婦,她生的孩子姓姚,她生的可是要姓馮的,是外人!
“我倒是想拿,也沒有啊。”張英說。
姚家的上一輩是逃難來到海城的,褲腳的泥點子剛洗乾淨,哪兒能有什麼值錢寶貝。
唯一的一個白玉鐲子,還是動亂的時候,從彆人家順的。
姚白蘭有點失望。
不過,沒有值錢的東西,那弄點吃的總可以吧,
“媽,我這次懷孕,醫生說要加強營養,婆婆都給燉了兩隻雞吃了,你也得給我拿點東西補補。”
要是擱在以前,張英肯定會給點錢和東西,但眼下,家裡剛被洗劫一空,月底吃飯都要借糧呢,哪有東西給她呀。
她還想問女兒借點錢花呢。
姚白蘭一聽要借錢,嘴角頓時耷拉了下來,“媽,你也知道,家裡的錢都是我婆婆掌著,我手裡也沒餘錢,而且,我這肚裡又添了一個,以後還不知要花多少錢呢。家裡估計也不寬裕。你們再堅持半個月,實在不行,預支個工資不就解決了嗎?”
本以為三妹嫁人,收了彩禮東西,能撈點回去,沒成想,倒貼了兩斤肉不說,還要被媽借錢。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英哪裡不知道這都是不想借錢的借口,但沒辦法,女兒家裡現在是馮婆子那個精明老女人當家。
兩斤肉,張英也沒舍得做完,隻做了一半,另一半醃了,打算留著慢慢吃。
聽了姚白竹的離譜行為後,姚白蘭一直到走,都沒敢惹她,隻是不停地翻白眼。
倒是馮金鵬,很沒有眼力見,問她眼睛是不是有毛病。
氣得姚白蘭扭了他一把。
馮金鵬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的讓她再扭一下。
剛才那一下,勁太小了,沒什麼感覺。
遠沒有三妹打的帶勁。
吃完飯,沒多待,說等過段時間再來吃酒席,姚白蘭兩口子就走了。
倒是馮金鵬,有點不舍,他很想讓姚白竹再打一下,剛才那一巴掌,來的快去的也快,他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隻是姚白竹吃完飯就回了屋,一直到他走,都沒出來。
轉眼到了結婚的時間,天氣變暖,海城人脫下了冬衣。
婚前兩天,姚白竹和張英一起去了百貨商場買出嫁穿的衣服。
姚白竹挑了件酒紅色的中長款毛呢大衣,一雙小牛皮中跟皮鞋,花完了張英姚遠征兩人預支來的一個月工資。
兩人隻要說一個不字,姚白竹就說彩禮被偷的事,讓兩人賠她彩禮。
本著送瘟神最後一程的態度,兩人隻好給她買了。
姚遠征和張英兩人雖然不喜歡姚白竹,但女兒出嫁,畢竟是關乎姚家麵子的大事,所以,麵子上還算過得去,辦了三桌酒席。
親朋好友都知道姚家被小偷洗劫一空的事,對這異常簡單的酒席也不好有什麼大的怨言。
雖然是假結婚,但是鬱寒青這頭的陣勢弄得還挺大,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輛小汽車,過來接人。
汽車是鬱寒青發小方正業家的。
方正業從小就認識鬱寒青,他外公家跟鬱家老爺子是鄰居,沒少跟鬱寒青在一起瞎玩。
鬱寒青長得好,高中時就有小姑娘暗戳戳的表白,但是他一律無視。看到漂亮女孩,目不斜視,跟個榆木疙瘩一樣。
知道他要結婚的事時,方正業非常驚訝,好幾次表示要見見這個未來嫂子,都被鬱寒青給擋了回來。
今天,自告奮勇的來接親,就是想早點見到這個嫂子。
姚白竹出來,方正業第一眼注意到的並不是她的臉,而是舒展的儀態和姣好的身段,其次才是她流暢的鵝蛋臉。
和海城許多小姑娘白瑩的臉不同,她是健康的淺麥色膚色,顯得五官更加立體,整個人很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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