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白竹剛到,吳真真就看到她了,尤其是她身後那幾個簡陋的行李包裹,跟自己半院子的家具用品,形成鮮明的對比。
“哎呀,堂姐,這些就是你的全部嫁妝嗎?伯父怎麼連個梳妝台都沒陪送啊,咦,就連爸媽送過去的三轉一響,也沒看到,是在後麵的車上嗎?”
說著,還往門口的方向望了望。
新娘子一直是賓客的視覺中心,更彆提此刻兩個新娘子站在一起。
院裡主要是陸家和陳家的親近賓客,對姚白竹這對新人本來就不熟悉,此刻,見她幾個包袱就嫁了過來,全都竊竊私語起來。
鬱寒青看不下去,上前剛要開口,卻被姚白竹製止了。
對付女人,還是女人來更方便。
“堂妹,哦,不對,應該叫大嫂了,雖然你年齡比我小,但是嫁的人卻比我嫁的老不少,出嫁從夫,所以,按規矩,我應該喊你一聲大嫂的。對吧,大嫂?”
明傑明明才二十八,卻被姚白竹說的跟個老頭子似的,吳真真的臉色不好看。但是她說的是事實,明傑比鬱寒青大五歲,論年齡,確實該叫大哥大嫂。
“是的,弟妹。”吳真真勉強笑著。
姚白竹也笑吟吟的,“俗話說,長嫂如母,我媽沒有能力給我置辦嫁妝,那你這個如同母親一樣親近的人,是不是應該給我添點?我也不多要,你這半院子的嫁妝給我一半就成,也能顯示一下你這個當大嫂的對弟媳的關愛。”
“哦,你不會舍不得吧,也是,畢竟都是花錢買的,口頭上的關心可以裝出來,若是真拿東西出來,可是要肉疼的。”
院裡的家具和陪嫁的物什,可都是媽媽和婆婆精心挑選的,都是好東西,吳真真一件都舍不得給,她本來就討厭姚白竹,給她送好東西,當然一百個不願意。
可是,若不給,豈不是坐實了她是假關心,讓大家認為她是一個虛偽的人。
吳真真左右為難。
就在這時,陳美玲走了過來,趕緊打圓場,“哎呀,哪兒有剛進門就要分嫂子嫁妝的,這不是讓人笑話嗎?白竹,沒有嫁妝也不要緊,大家不會看不起你的,進了陸家,以後就是陸家的媳婦,該有的,我們陸家是不會虧待你的。”
薑還是老的辣,這個陳美玲段位就是比吳真真高。
要是臉皮薄的人,早就被她說的理虧了,然而,她姚白竹什麼人,立誌要把臉皮練得比城牆還厚的人。
她上前一步,親切的挽起陳美玲的胳膊,“剛才我還怕你們會因為我家住筒子樓,沒什麼陪嫁嫌棄我呢,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說完,又朝鬱寒青道:“我以為後媽都是那種凶惡狠毒的壞人呢,沒想到你家這個人還挺好的哈。”
鬱寒青配合的點了點頭,“確實挺好的。以後你要是缺了什麼東西,或者沒錢花了,可以問她要。”
“是嗎?媽。”姚白竹十分上道的喊了聲媽。“聽寒青說,家裡的大權都是您掌握著呢?真厲害。”
對於媽這個稱呼,她沒什麼心理負擔,喊得無比絲滑。
畢竟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鬱寒青雇她來就是“唱戲的”。
兩人都把她架這了,陳美玲不得不順著演下去,笑著點了點頭
害怕她再提要求,陳美玲不動聲色的抽出手,“那個,明傑看不到真真該著急了,我們先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