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竟然是帕爾瓦孜,那他倆這是在乾嘛?明明就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咋還吵上了呢?
我們幾個下了車,正想問問怎麼回事兒,就聽見嚴英喊了一句話。
“全有望,你倒是說話啊!”
我腳下定了一下,她叫他什麼玩意兒?這名耳熟,我記得光頭好像提過,就是嚴英她丈夫的名字。
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直接走到嚴英旁邊問道:“朋友,你叫他什麼?”
嚴英這會兒眼圈都是紅的,看見我是個熟麵孔,堅定又急切地說:“全有望啊,這就是我丈夫,我找的人。”
帕爾瓦孜把頭垂得更低了,也不說話,我看著他的頭頂問道:“你彆告訴我你全名叫帕爾瓦孜·全有望。”
阿力木他們也湊了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全有望是誰?”
帕爾瓦孜還是不說話,光頭這個虎超超的更是直接伸手把他的兜帽拽了下來,明晃晃就是那張帶著傷疤的臉。
他的表情沉靜,沒有慌張也沒有憤怒,非要說的話隻能說是有點兒悲哀。
“老天爺呀,你臉咋了?”
嚴英看見他那張臉的第一反應就是關心他的傷口,伸手想碰一下卻被帕爾瓦孜下意識躲開了,撲了一空的嚴英愣在了原地,眼裡都是不可置信。
陳誌還是有點兒不相信,又跟嚴英強調了一遍:“姐姐,你怕是認錯人咯,他奶奶是維吾爾族嘞,他叫帕爾瓦孜,才二十多歲喲。”
嚴英一聽直接急了:“帕什麼瓦,我跟他過了這麼多年我能不認識嗎?他叫全有望,二十八,我連他有幾顆後槽牙都知道,絕對不可能認錯,他奶奶我見過,什麼時候成維吾爾族了?”
她的語氣鏗鏘有力,這下輪到我們發愣了,也是啊,誰規定丈夫必須比妻子大了,沒人說啊。
這會兒後車的容遠也過來了,我把他拉到一邊去:“你見過帕爾瓦孜嗎?”
他搖搖頭:“沒見過,他小的時候我也不大啊。”
嘖,有道理,我撓撓頭,這就麻煩了,我再次把矛頭調轉向帕爾瓦孜:“你自己說,你是誰?”
真說起來嚴英的反應不像假的,我們這些人裡按理說隻有阿麗亞和他最熟,但是阿麗亞現在有阿爾茨海默症,我甚至覺得她的話不如嚴英可信。
那他要真是全有望,竟然就敢這麼硬著頭皮過來認假親,圖的是啥?
家裡沒老人了,找一個回去添麻煩?不可能。
目前為止光我已知的條件就是阿麗亞至少有兩套房產在手裡,世界上的千千萬萬般聯係最直接的就是錢了。
可帕爾瓦孜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很平靜,他抬頭看向嚴英,臉上是冷淡和哀傷。
“我不是,全有望。”
這是他這麼半天說的第一句話,簡直是直接給了嚴英當頭一棒,她不可置信地重複道:“你不是全有望?”
她伸出手指著他:“我出來找你是怕你出事,我確實沒想過會是這樣結果,但是如果你還算個男人,就直接了當的告訴我,我們不過了,我肯定不會糾纏你一秒鐘,但你現在這樣做算什麼?”
“你不是全有望,哈,你不是全……你什麼時候這麼能諞了!”
嚴英此時的憤怒大過悲傷,我甚至覺得她想打帕爾瓦孜一頓,但帕爾瓦孜麵對她的怒火依然重複著那句話:“我不是全有望。”
嚴英直接大罵:“你少放屁,身份證、結婚證、醫保卡,你都拿出來看看啊,你把我當傻子啊?”
帕爾瓦孜依然木著臉:“都丟了,對不起,我不是全有望。”
場麵一時陷入了僵局,嚴英怒目圓睜死死瞪著帕爾瓦孜,瞪著瞪著眼圈就紅了,就在這時,站在最後的方玉突然惶恐的喊出了聲。
“彆吵了,那邊好像著火了!”
所有人猛地回頭,南邊一處果然正呼呼地冒著濃煙,而阿力木家就是這個方向最裡頭那戶。
“那誰家啊?趕緊去看看!”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出去看熱鬨了,萬一真有人被困住可就不好了。
我們趕緊一溜煙兒地鑽進車裡,人命關天的時候誰也顧不上彆了,帕爾瓦孜和嚴英還在外頭站著,我也沒打算管,而我剛打著火,就見著外頭的帕爾瓦孜向南邊狂奔而去,那架勢跟不要命了似的。
嚴英背著個大包在他身後猛追不舍,可人到底是跑不過車,我們很快就超了過去。
車子越向前開我的心就越沉,這個方向的人家一戶戶都沒有事兒,那就隻能是後頭的人家了……
遠遠的我就看見那處原本溫馨的二層小樓正冒著濃煙,橙紅的火焰正舔舐著淺黃的牆壁。
“臥槽,是咱們家!”
光頭忍不住大喊一聲,車剛停下我們就前赴後繼的撲了出去。
阿力木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了出去,嘴裡嘶喊著:“爸!爸!爸你在不在裡麵!”
我們用最快的速度衝了進去,火勢最嚴重的就是一樓,門口已經被洶湧的火苗堵住了,火光刺目,我們連裡頭什麼情況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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