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欒玉川到薛安良,兩人的死都和用毒有關,手法帶有五毒教的明顯特征,這讓許純良這位過去的五毒教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倒要看看下毒的人究竟是誰?早已淹沒於曆史中的五毒教難道還以一種更為隱蔽的形式存在?
蔣奇勇和許純良之間的博弈還是以前者的退讓而告終,蔣奇勇沒有正麵向許純良示弱,而是用了一種較為婉轉的方式,他讓許純良負責監督新殯儀館的建設,民政醫院那邊的事務也交給了許純良負責。
蔣奇勇是在民政局周會上宣布這一決定的,事先也沒跟許純良通氣,目前他負責主持民政局的工作,當然有分配工作的權力。
民政局內部都已經知道新來副局長和許純良這位辦公室主任之間並不和睦,在這樣的狀況下,蔣奇勇還能堅持任用許純良,表麵上看是蔣副局長公私分明,可實際上是蔣奇勇知難而退。
聰明如許純良也沒有得寸進尺,畢竟他的初衷也不是想和蔣奇勇鬥爭到底,對於這號天生擁有優越性的人物來說,目空一切,傲氣逼人是他們的生活常態,在自己這裡碰了一個釘子,懂得退讓就好,許純良還不至於得理不饒人,非得將蔣奇勇打入十八層地獄,真要是不依不饒,汪建明也不會答應。
許純良在會議上也表現得很配合,會議結束之後,新殯儀館那邊就全麵複工。
散會的時候,蔣奇勇朝許純良看了一眼,欲言又止,他本來打算主動和許純良聊幾句,可實在抹不開這個麵子,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蔣奇勇沒有主動,可自有人主動,民政局副局長鐘明燕看似巧合地和許純良走到了一起,還很少有地主動跟他打了聲招呼:“小許,南江培訓怎麼樣?”
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這件事許純良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娘們忘性可真大,當初就是你把我從民政局踢到南江去培訓的,目的還不是想把我邊緣化,現在還居然厚著臉皮裝好人。
許純良道:“多謝鐘局給我機會,我在這次培訓中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鐘明燕道:“我是覺得年輕人多出去走走是好事,隻有多學習才能儘快成長。”
許純良道:“我聽說鐘局就特喜歡學習。”
鐘明燕道:“活到老學到老嘛,還是羨慕你們年輕人,以後的世界終究還是屬於你們的。”
許純良不想和鐘明燕多說,準備下樓的時候,鐘明燕叫住他道:“小許,你等等。”
許純良隻好停下腳步,笑道:“鐘局還有什麼吩咐?”
鐘明燕道:“下周京城有個會,你有沒有興趣啊?”
許純良笑道:“剛才開會您也聽到了,蔣局給我分派了不少任務,我就算想出去也沒時間,得先把本職工作乾好,不然人家得說我不務正業。”
鐘明燕笑得有些勉強:“有道理,早就看出你責任心特彆強,對了,咱們東州民政係統正在舉辦最美民政人的評選,我打算推薦你。”
許純良搖了搖頭道:“鐘局,不合適吧,我來民政局沒幾天,受不起這樣的榮譽。”
“不用謙虛,你來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伱的貢獻大家都看得到。”鐘明燕明顯帶著討好他的意思。
許純良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次還是算了,鐘局,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鐘明燕接連碰了兩個軟釘子,許純良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雖然看出鐘明燕有主動示好的意思,可許純良並不認為鐘明燕有什麼團結的價值。
蔣奇勇的到來讓鐘明燕的處境變得非常尷尬,蔣奇勇連王同安都不放在眼裡,更不會理睬鐘明燕,鐘明燕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是她的權力欲一直很強,甚至不次於已經落馬的宋新宇。
鐘明燕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找不準方向,她看出目前在民政局內部有實力和蔣奇勇一戰的人隻有許純良,連王同安都不行,所以才生出和許純良結盟的想法,但是人家許純良沒有跟她走近的意思。
鐘明燕當天下班之後約了她的好閨蜜,目前已經辭去公職,前往康健擔任健康養老醫院院長的秦玉嬌。
在秦玉嬌麵前,鐘明燕發了一通牢騷。
秦玉嬌耐心聽她說完,歎了口氣道:“許純良那個人可不好對付,你彆看他年輕,壞心眼可多著呢。”
鐘明燕非常清楚秦玉嬌就是因為許純良才被迫辭職,她喝了口咖啡道:“體製之中才不會在乎你的學曆和能力,甚至連資曆都不是那麼重要了,真正起到作用的是背景,就說咱們民政局,蔣奇勇和許純良誰沒有背景啊。”
秦玉嬌對新來的副局長並不了解:“蔣奇勇什麼來頭?”
鐘明燕把蔣奇勇的背景說了一遍,又將蔣奇勇和許純良不合的事情說了。
秦玉嬌巴不得蔣奇勇和許純良打起來,可聽說蔣奇勇和許純良現在已經握手言和了,難免有些失望,輕聲歎了口氣道:“我聽說許純良是汪書記親自點的將?”
鐘明燕搖了搖頭道:“不是,他的後台是周書記,現在周書記去了減災委主持工作,我聽說啊,周書記跟他們家有親戚。”
秦玉嬌不屑道:“減災委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鐘明燕心說你可能搞不清減災委的具體權力,望著秦玉嬌通體的名牌,越發精致的打扮,心中暗歎,漂亮的女人做什麼事情都容易一些,秦玉嬌如此狼狽地從民政局離開,這才多久,人家小日子過得更好了,彆的不說,就她的那個手袋,自己一年的工資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