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玉用布巾蒙住何夢瑩的眼睛,又悄無聲息的將人送了回去。
待她再一睜眼,已經站在了房門外。
開門的聲音驚動了睡在外側的丁香。
何夢瑩攏了下外套,小聲道:“我剛從茅房回來,沒事兒的,你繼續睡吧!”
躺在床上,望著漆黑的屋頂,何夢瑩緩緩閉上了眼。
小時候吃不上飯,覺得那便是最苦的日子。
稍大些被爹娘賣進宮裡,他們說宮裡有吃有喝,比在家裡過得好,她是去享福的。
起先她也以為是這樣,反正都要乾活兒,在宮裡不用挨餓受凍,還有月錢可以拿,確實挺享福。
可後來見到的人多了,接觸的事多了,才明白皇宮才是全天下最可怕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的活著,好不容易熬到了出宮的年齡。
大哥來接她回家,她高高興興的跟著大哥離開京城,可沒想到半路碰上了下山的匪徒。
那個把她推出去,帶著她的包袱逃跑的男人,不是匪徒口中的未婚夫,而是她的血脈至親。
那個說要帶她回家,要幫她蓋房子,再尋門好親事的哥哥。
她推開自己的時候,力道可真大呀!
遭受淩辱之時,她也想過一了百了,可她不甘心。
她永遠記得韓澤玉說過的話:“錯的不是你,該死的是他們。”
對,該死的是他們,她想活著,所以她要努力自救。
這次的事情,她本可以逃開的,即便是剛剛,她也可以跟著韓澤玉離開。
可丁香即便是深陷泥潭,依然願意幫助她。
她無法獨善其身,然後淡漠的看著朋友死去。
拚一把,萬一成了呢?她就是賤命一條,沒什麼好怕的。
子夜時分,兩口子你背我一段,我背你一段,就這麼交替著“負重前行”。
“她很勇敢。”
“都是被迫的,如果有依靠的話,誰又不想做個無憂無慮的人呢!”
“要幫她嗎?”
“幫!這事情小不了,你才剛踏入仕途,多積攢功績,方便以後升遷。”
二人有商有量的回到家,結果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都察院下屬的情報機構展開了內部稽查,到底是哪兩個臭不要臉的,在工作時間內帶薪談戀愛?
周易來找鐵將軍,正巧碰上老鐘叔,二人隨意聊了幾句,便一同前往了議事廳。
鐵東銘聽下屬回稟,說韓澤玉跟蘇時恩半夜出了門,且穿著夜行衣,一個多時辰才回家。
穿著夜行衣,那不就是黑衣人嗎?該不會那個憑空消失的黑衣人也是韓澤玉吧?
周易翻個白眼,“彆什麼事都往人家身上安,按照您這個思路,那救我兒子的達浩仁也是他唄!”
鐘叔疑惑道:“大好人?救了子俊彆說是大好人了,那都應該是大恩人。”
唉!當年要是他們家少主也有恩人相助就好了。
鐵東銘撫掌大笑,你還彆說,這人挺有才的。
周易滿臉黑線,他還傻了吧唧的尋找“達氏”後裔呢!整了半天人家拿他當猴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