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霽昀才不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談不上滿意不滿意，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是，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周霽聞輕聲道：“大哥好手段，我今天領教了。”
周霽昀給自己倒了杯茶：“我這是跟你學的，隱於幕後。真說起來，你是我的老師。”
“這局是大哥贏了先手，”周霽聞也沒什麼生氣的情緒，他的養氣功夫素來不錯：“可是人定勝天，大哥你不會每次都這麼幸運的。”
周霽昀抬眼看他，周霽聞不閃不避，周霽昀忽然笑了：“你若是敢動謝菁，薑茶、方琴一個都活不了，大不了咱們一起死。”
他的語氣很溫和，但是內裡的狠戾卻完完全全地傳達出來了。周霽聞愣了下：“大哥，這可不像你的風格，你一向不是最講規矩的嗎？”
周霽昀絲毫不惱火：“對你這樣的人，需要講規矩嗎？”
“我先走了，如今你有心思和我聊天，不如想想怎麼應對沈家。說來沈瑤之……真可憐啊，薑茶她知道自己的幸福是踩在另一個女人的血淚上的嗎？”
“看她今天還能來參加你的訂婚宴，想來她是知道的，你們倆，真的是天造地設，真能忍。”
而在周霽昀和周霽聞聊天的時候，本該回房的謝菁卻被薑茶攔住了：“大嫂，我們能談談嗎？”
“行，那就談談吧。”謝菁微微挑眉：“雲嬸兒，你先去忙吧，我和薑小姐談完了堂弟也該過來了。”
雲嬸兒笑容如常：“好的夫人，那我先去休息了。”
謝菁微微頷首：“夜風寒涼，正好旁邊就是偏廳，我們到那裡坐會兒？”
薑茶隻能跟著謝菁的腳步，不管是周家還是剛剛雲嬸兒的那句夫人的稱呼，都讓薑茶嫉妒不已。有句話方琴並沒有說錯，如果不是因為她和周霽聞的關係，她連周家老宅都進不來。
在偏廳坐下後，雲嬸兒又送來了茶水才去自己房間休息，說起來雲嬸兒也不由感慨。整個家裡，或許隻有大房是最乾淨的，二房，唉，真的好亂。
現在雲嬸兒就特彆懷念周誌宏陸雯夫妻，多好的人啊，唉，可惜了。
謝菁給薑茶倒了杯茶：“薑小姐想和我說什麼？”
薑茶抱著茶杯：“大嫂，我不明白，大哥他明明就很有能力，他為什麼……他為什麼非要……非要和阿聞爭……”
謝菁是真的驚訝了，她放下杯子，杯底接觸桌麵的聲音不大，卻讓薑茶悚然一驚。
“薑小姐，你現在還不是周霽聞的妻子，說這些有些越界了。”
謝菁單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著薑茶，薑茶狼狽地轉移視線，她能不知道她這些話很無恥嗎？
謝菁本就算不上多好性兒的人，她想了想說道：“霽昀有能力那是他的事，但是周家，本身也有他的一份，或者說，有霽昀他爸媽的一份。”
“霽昀他隻是繼承了爸媽的基業，小叔若是有能力，爸過世這麼多年，何至於小叔這麼多年還在公司當個總經理？”
薑茶被她堵得啞口無言，謝菁卻沒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她不喜歡薑茶，但是這不代表謝菁就要當麵打彆人的臉，那隻會顯得自己淺薄狂妄。
“薑小姐，這世上男人多的是，你當下相對好的選擇並不代表這一定就是正確的選擇。”謝菁輕聲道，薑茶臉上燒得慌，她能不知道謝菁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周霽聞做了什麼雖然沒全部告訴她，可就她知道的，她也知道那不是什麼好事。可事到如今，她又能怎麼辦？
看薑茶垂頭不語，謝菁也沒了再勸說的意思。良言難勸該死鬼，薑茶她願意一條道走到黑，那她就去吧，無非就是她的敵人又多了一個而已。
“菁菁，我們回去了。”正當兩人對坐沉默的時候，周霽昀出現在門邊。他單手插兜，另一手的臂彎裡掛著西裝外套，比起白天的正經嚴肅來，現在多了一絲不羈。
“來了，薑小姐，我先走了。”謝菁拿起吃了一半的橘子：“走吧，你晚上沒喝酒吧？”
“沒有，”周霽昀將外套給謝菁披上：“我們要回市區的，我才不會喝酒。”
謝菁聽出了他的意思：“行，那咱們回去吧。”
她順手將剩下的半個橘子遞給周霽昀：“嘗嘗，挺甜的。”
周霽昀掰了一片橘肉塞入口中：“菁菁對我真好，吃橘子都想到我，真挺甜的。”
“那是，你是我先生，我肯定要想到你……”
聽著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薑茶也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她走出偏廳就看到周霽聞站在走廊裡，夜色下他的表情猙獰得可怕。
“阿聞？”饒是曾經見過幾次，薑茶還是被周霽聞的神情嚇到了。她抓了抓披肩，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
周霽聞看著周霽昀的車駛出了老宅，不由深吸口氣，許久他才壓下了內心的暴虐：“走吧，我帶你回房間休息。”
上車後，周霽昀就握住了謝菁的手，他今晚的心情太好了。如今斷了周霽聞和沈家的聯係，以後整個s市，還有誰會和周霽聞聯姻？
周誌達這次該焦頭爛額了吧？
方琴，還有沈家，如今個個都不好過吧？今晚這消息一出，丟臉是妥妥的。至於這其中的利益牽扯，那就看周霽聞能保住幾分了。
“你們剛剛說什麼了？我感覺你有些不太高興。”開出了一段路後，周霽昀就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句。他能不了解謝菁？謝菁的心情變化，他自然能察覺出來。
“薑茶跟你說什麼了？”
謝菁看他眉毛都立起來了，不由覺得好笑：“我在你眼裡就那麼柔弱，是個人都能捏一把？”
“那不是，”周霽昀迅速回答：“我就是見不得有人挑釁你。”
謝菁失笑：“她倒不是挑釁我，人家是在挑釁你。她希望你主動放棄周家的一切，自己出去單打獨鬥，不要和周霽聞爭。”
“在她看來，你有能力，在外麵的事業也做得那麼好，為什麼要在周家爭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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