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馮唐對那人說:“我還有一條狗,能不能讓它上車,行李倉也行。”他覺得老鄉的車應當沒問題。
“狗確實不能帶,我也沒辦法,隻能通過物流公司托運,物流公司車站對麵就有一家,很方便。”那人說的是實話。
賀馮唐帶著果果跨過馬路來到物流公司。公司辦理托運的女孩告訴他:“今天走江東方向的運豬車走了。”
賀馮唐說:“我托運的是狗,不是豬。”
“狗不能與狗一起運,否則會一路打架,或被咬傷或被咬死,不可能一條狗弄一個鐵籠子,要安全隻有同豬一起運。”
“明天呢?”賀馮唐問。
女孩說:“我查查表格。”
她查了表格後,說:“要下個星期五才有運豬的車。”
“那不是還要七天?”賀馮唐驚叫起來,曾芝媛回去是轉院治病,不是旅行,等個三天左右還可以,等個七天肯定不行。“有沒有其它辦法?”賀馮唐問。
“要不,你把狗寄存在這裡,我們有專門照料狗的人,不過要另付費用。”女孩說。
賀馮唐想了想,說:“好吧。”他按規定交了照料費用,把果果交給物流員。物流員立馬交給賀馮唐一個拖著牽繩的皮質箍圈。賀馮唐把箍圈套在果果頸上,讓物流員牽著繩,然後對果果說:“委屈你了,我不能帶你一起坐車回家,隻能把你托運。”果果好像聽懂了,望了望物流員。
“開往荷花的xxx次客車開始驗票了。”長途車間的廣播聲響了,賀馮唐快速離開物流公司,會合辜萬年和曾芝媛,跟著那個中介老鄉到站外等車。
隨即,又有好幾個人也來到這裡候車。數分鐘後,開往荷花的長途客車出了站,緩緩來到他們身邊停下……
賀馮唐幫辜萬年把兩個編織袋和兩個背包放進汽車側下的行李倉,因行李倉內東西多,折騰好一陣才能關上倉門。他是最後一個上車的人,前腿剛踏上車,後腿褲筒被什麼拉扯著,回頭一看,原來是拖著牽繩的果果,它怎麼跑來了?
司機以為賀馮唐要帶狗上車,大叫“不能帶狗。”
果果對著司機很不友好地吠了兩聲,表示抗議。賀馮唐趕快勸住它:“聽話,快回物流公司去。”他急忙找出物流單,照上麵的電話號碼打過去。
汽車緩緩開動,果果跟在車屁股後麵跑,賀馮唐發現了,臉貼著車窗玻璃,揮手命令它快回去。物流員趕來了,抓起了果果拖在地上的牽繩。果果被迫站住,望著遠去的汽車,眼睛裡流出了淚珠……
在車上,大家無聊,曾芝媛閉目善養神,辜萬年從身上拿出半張報紙,問坐在他前排的賀馮唐:“看不看報?”
賀馮唐接過來一看,這是一張過時很久的報紙,不是文藝副刊版頁,而是政治新聞版頁,還回他,同時問:“老辜,你是遠新哪裡人?”
辜萬年心情很好:“我講一句短語,看你能不能猜出來。”
接著他說:“蒼蒼義山,湯湯義潭,是義烈士,義膽忠肝。”
賀馮唐聽後,心裡有底,這是《忠義潭》的四言詩,自己高中時曾經隨學校組織的春遊到過那裡,推測辜萬年是遠新城西的袍陂人。袍陂那裡有個忠義潭,潭邊有石碑,這詩就是刻在石碑上。現在已是個遊覽景區。這首詩的題頭有四個“義”字,印象深刻。
忠義潭源於南宋末年,當時朝廷政治腐敗,元兵長驅而入,南宋麵臨滅亡,但朝廷內主和的甚至是投降派占據多數,隻有文天祥等幾個人主戰,決定率領與他心思一樣的將士堅決抵抗到底。
文天祥的妹夫是遠新知縣彭震龍,本當他已經收複了遠新縣城,但南宋將領劉盤卻投降元兵,並帶領元兵反攻縣城。最終文天祥和彭震龍部糧儘彈絕,縣城失陷。
彭震龍手下將士3000餘眾被逼到江水邊,但誰也不願做俘虜,人人身綁巨石沉潭而亡。後人為了紀念這3000多將士,在將士殉難處立一石碑,上刻“忠義潭”三個大字,同時還特彆修建了一棟祠堂,叫忠義祠。
具體是袍陂哪裡呢?辜萬年卻閉口不談。賀馮唐笑著說:“你還保密,隻要到了袍陂一打聽你辜萬年的名字,即刻水落石出了。”
辜萬年笑:“你到袍陂也問不出來,我在那裡不叫這個名字。”他大概不想讓賀馮唐知道他的詳細住址,不再作聲,拿起那半張報紙看起來……
(下一節,賀馮唐一看不行,趕快撥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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