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454節牌匾背麵有字
緱疤子很不高興,說:“這次不是‘望眼’,當時沒發現‘望眼’藏著翡翠,現在不同,明打明的,沒有什麼玉石藏在裡麵,而是有個大補丁,這塊牌匾不管誰不會超七萬,除非他是傻b。”他說完,哼了一聲,走了。
牌匾今天反正得賣,不管賣給誰,都要卸下來。趁等待鄔館長期間,賀南升去古怪爺家借梯子。古怪爺問:“你家梯子呢?”
賀南升說:“一個不夠。”
兩個梯子放兩邊,父子倆一人一邊,爬上梯子上端。牌匾不久前加固過,現在要拆卸它,得費功夫……
好不容易拔掉所有的釘子,把牌匾卸了下來,豎在廳堂牆邊。賀南升叫兒子守護著,賀馮唐奇怪,靠著牆不就得了,乾嘛要守著它?
賀南升說:“牌匾已經很舊了,摔地很可能會散開,萬一讓誰碰倒,或讓果果拱倒呢?”果果就在旁邊蹲著,聽到叫它的名,馬上立起身,尾巴不停要搖擺著。
賀南升發現了門楣上兩塊烈屬牌的其中一塊,它的一角被掀卷起來。那是兒子梯子一邊,無疑是他卸牌匾時不小心碰撞所致。他隻好重新上了梯子,認真把烈屬牌釘回去。釘是釘好了,但那條折痕,無論如何平複不了,硬生生的留下了一條黑線。賀南升想批評兒子,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留在心中。
賀馮唐突然看見牌匾背麵竟有四個大字:破舊立新。他一陣迷惘,為什麼這樣?他忍不住詢問父親。
賀南升說:“不要管它。”
賀馮唐卻一定要知道原因,再問。
賀南升知道兒子性格,愛尋根問底,隻好如實相告:上世紀大左趁著“破四舊”之機,領著手下一夥人挨家挨戶查抄舊東西。你爺爺把神龕藏好後,又預感到牌匾不能幸免,急中生智,把牌匾翻轉過來,在背麵用墨寫上當時風靡一時的“破舊立新”四個大字,當成正麵掛回去。
當時,大左並沒有把神龕作為四舊來破,因為家家有供祖宗牌位的神龕,他家也有。而牌匾並不是家家都有,他家就沒有,所以所有牌匾都列在他的針對計劃內。他來到賀家門前,卻發現牌匾變成了很適合形勢的四個字,一時驚訝不已,又奈何不得,大罵:“賀仰儒,你這個家夥蠻會耍手段啊。”罵歸罵,卻不能去砸,悻悻然之際,一眼看見門框下的枕石,三麵雕刻荷花圖案,這不也是四舊嘛!便揮起攜帶的八磅錘,砰砰砰,幾下便把正麵和左右兩麵砸爛了。
李家和向家的牌匾卻是另一個下場了。李家是“天道酬勤”,向家的是“厚德載物”,都是與時代格格不入的內容,它們的命運不是或鏟就是被劃,均弄得麵目全非。
賀南升說完後走到雜物間,扛出一塊同樣大小的新牌匾……
賀馮唐奇怪,好長時間沒去雜物間,父親什麼時候做了這塊新牌匾?自己還一點都不知道。
賀南升叫兒子把老牌匾輕輕地放平在地上,他找來舊報紙,用鉛筆拓下字形,然後鋪在新牌匾上,再用木銼照著字形邊沿刻鑿。他把另一把木鑿給賀馮唐,叫兒子也如是做。
父子認真費了一陣心血,四個字才山寨完。賀南升對比兩塊牌匾的字樣,多次修改,最終完成後,兩塊牌匾並排靠在牆邊,叫兒子提意見。
賀馮唐看了後,說:“一模一樣。”
賀南升卻搖頭。隻見他兩眼眯著,盯著牌匾,進進退退,端詳許久,歎息說:“唉,總覺得是形似神不似。”
穀殿主正在古怪爺家,也許坐久了,也許有點冷,他出門曬太陽。古怪爺也隨之出來。正好有路過的村民在議論賀南升家賣牌匾。古怪爺這才想起賀南升借梯子,對穀殿主說:“我們過去看看。”
路上,古怪爺問穀殿主:“你說,好好的為什麼南升要賣掉他家的牌匾?”
穀殿主:“應該是遇到了經濟困難,無可奈何之舉。”
兩人趕到賀家,看到一塊仿製的新牌匾斜靠在牆上,舊牌匾放在旁邊。賀南升正在清掃新牌匾上的木屑灰末。古怪爺問他:“遇到了困難?”
賀南升點點頭。
穀殿主沒有吭聲,隻是搖著頭走近舊牌匾,看過正麵又掰過看反麵,發現了牌匾背麵的“破舊立新”四字,笑了聲,說:“一看這四個字就是有意針對正麵的‘文行忠信’,借以諷刺孔子。”
(下一節,爛嘴對鄔館長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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