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怕是以為殿下已經戰死了。”
呼廚炎輕聲開口道:“這畢竟是王庭的消息,容不得他不信。”
“殿下,我和那邊的弟兄還有聯絡,可以試著找找青哥,不過他能不能來,我不能保證。”
“如果見到他,就告訴他我還活著,如果他想來,餘下的事我來解決。”
“好。”
這件事算是長時間以來,許滿倉知道的第一個好消息了,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當天和呼廚炎說了很多話。
夕陽西下的時候,許滿倉再次用儘了精力,很早就睡去了。
許滿倉比之前虛弱了很多,呼廚炎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他睡去之後,呼廚炎並未立刻離開,而是看向阿伊騰格裡,輕聲問道。
“大小姐,殿下的傷勢到底怎麼樣?”
“他傷了經脈。”阿伊騰格裡幫許滿倉蓋好被子,轉身坐下,輕聲道:“馮大夫說,他就算能起來,也肯定大不如前了。”
阿伊騰格裡看向呼廚炎,語氣加重了一些:“呼廚炎大哥,你這次回來,還打算走嗎?”
呼廚炎被問的一愣,他抬頭看向阿伊騰格裡,立刻就明白她到底在問什麼了。
如是,呼廚炎沉聲開口道:“不走了。”
“巴爾思沒安好心,他早晚會對我們動手的,我不願做他的獵狗。”
“大小姐,哈隻兒部才是我們的根,大頭人也說了,屠各部如果還想崛起,唯一能依靠的隻有哈隻兒殿下。”
“隻是現在”
呼廚炎看了許滿倉一眼,眼中滿是擔憂。
在草原上,一個殘疾的頭人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如果許滿倉無法痊愈,那屠各部唯一剩下的縹緲希望,也會化作泡影了。
“我相信哈隻兒。”阿伊騰格裡拉住許滿倉的手,輕聲道:“他不會被這些事擊敗的。”
“他早晚有一天會再次站起來。”
“哈隻兒是草原的雄鷹,你我都能看到他再次揮舞刀劍的那一天的。”
阿伊騰格裡說的根本不是場麵話,而是發自肺腑的想法。
呼廚炎感受到了阿伊騰格裡的自信,他又看了許滿倉一眼,隨即點頭道:“我也相信。”
“哈隻兒殿下是我見過最勇猛的人,他不該就這麼落幕。”
“收攏剩下的戰士吧。”阿伊騰格裡話鋒一轉,又看向呼廚炎,道:“我們要保存實力。”
“哈隻兒和我說,巴爾思可能要對我們動手了。”
“在這之前,我們必須找到一塊更安全的駐地。”
翌日,天明。
勒巴兒帶著一隊騎士進入部族,直接來到了許滿倉的臥房。
許滿倉早就醒了,他一直在等著勒巴兒。
翁婿兩人再次見麵,看向對方的神色都有些複雜。
勒巴兒也算老謀深算了,可他卻沒想到北狄王居然這麼狠,為了鞏固權利,連他也能舍棄。
房間中隻有勒巴兒和許滿倉兩人,這次,許滿倉靠在敞椅上,麵色蒼白,而勒巴兒看起來像是老了十歲,脊背都佝僂著。
兩人都經曆了劇烈的衝擊,雖隻短短數月,卻都像是度過了漫長且難熬的歲月。
開始的時候,兩人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