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來人,錦衣衛,快快快,把江夏王叉下去”
說起朱雍槺,朱由榔就像被人掐住了鳥蛋似的,瞬間爆了,壓根不在乎皇帝的禮儀風度,歇斯底裡的吼叫著。
緬甸藩屬國王莽達,殘暴不仁,肆意砍殺淩辱大明的官員,如此貼臉輸出,騎在脖子上拉米工湯,但朱由榔還是能忍的。
畢竟他這個大明皇帝,即便是再慘,也慘不過南宋的趙佶和趙桓,金朝的完顏皇族,還有北魏的拓跋皇族。
但朱雍槺不一樣啊,詐取兵權,竊取大明監國,更重要的是監國快半年了,屢戰屢勝,戰功赫赫,就是對他這個皇帝不聞不問。
這家夥為了獨攬軍國朝政大權,為了登頂大明皇帝,甚至不惜打壓朝廷的忠臣良將,明擺著把他這個皇帝,往死裡搞啊。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新任的大明監國朱雍槺,就是一個臉厚心黑,陰險狡詐,冷血無情,薄情寡義的血腥屠夫。
“陛下,不能等啊”
“陛下,馬吉翔不可信,晉王不可信,得自救啊、、”
被錦衣衛拖走的江夏王朱蘊鋏,也徹底放開了,顧不上半點禮儀,一邊掙紮著,一邊放聲嘶吼著。
大明的軍隊都殺到城外了,這時候還有什麼顧忌的,如果不是這個貪生怕死的大明首輔,他們這些人,也不會流落至此,淒慘無比。
“呼、呼、呼、、”
腳步虛浮的朱由榔,渾身抖如篩糠,扶著塔樓氣喘如牛。
過了一會,順過氣來的他,回過頭望著北麵的方向,哆哆嗦嗦、咬牙切齒、罵罵咧咧的繼續低聲怒吼:
“混賬,目無君上,陰險狡詐,奸臣,逆賊,亂臣賊子、、、”
“嘶、嘶、嘶、、”
“咕嚕、咕嚕、、”
、、、
下麵的幾個宗室親王,一眾大臣、太監、武將和錦衣衛們,聽到後都是麵麵相覷,紛紛倒吸一口冷氣,猛吞口水。
前麵的他們都聽懂了,責怪那個江夏王不懂事唄,哪壺不開提哪壺,身為宗室大臣,怎麼能提刀捅帝王的心窩子?
但後麵的虎狼之詞,聽著就有點讓人膽顫心驚了,怎麼都感覺在罵岷王監國啊。
這個戰功赫赫的大明監國,一直都是身處前線打仗驅逐滿清,挽救大明江山和百姓於水火,怎麼就成了奸臣逆賊了?
“哼,回去吧”
半晌後,朱由榔罵過癮,發泄的也差不多了,環顧一群眼神躲閃的文武大臣,冷哼一聲,搖搖晃晃的下樓,準備回去了。
他朱由榔,堂堂大明皇帝,再怎麼膽小懦弱無能,也不是蠢如笨豬,畢竟乾了十幾年的皇帝,耳濡目染,見識不要太少。
逃到緬甸國後,外麵的錦衣衛能進來,裡麵的錦衣衛當然也能出去,幾個月以前,他們就收到朱雍槺監國的消息,還有一些擊敗滿清的戰績。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朱由榔也是驚喜萬分,畢竟趕走了滿清,大明軍隊又是如此戰功赫赫,他們迎駕回滇西的希望,指日可待啊。
但左等右等,等了幾個月了,就是沒見到一兵一卒,他這個皇帝也差點被毒死,還好有太子替他擋災了。
至於誰下的手,都不用猜了,誰受益最大,誰的嫌疑就最大,誰就是那個凶手,必然就是賊子朱雍槺乾的。
“對了”
走在半道上的朱由榔,突然停了下來,睜開丁調鼎的攙扶,轉過身對著內宮太監李茂芳,小聲吩咐道:
“李總管,有一個事”
“去準備些酒菜,朕要與劉貴人、楊貴人共飲,昨晚就說好的”
聲音之所以這麼小,那是因為大家都缺物資了,他這個皇帝還敢飲酒作樂?當然得偷偷的辦。
剛開始西狩緬甸國,洞烏蠻王莽達還算是客氣的,送來了一些錢糧物資,時間一長就啥都沒了,要麼花錢購買,要麼餓肚子。
道理很簡單,大明軍隊都不管你了,他一個緬王管你乾啥?做鄰居還講究禮尚往來呢。
緬甸國給了錢糧物資,他們這些天朝上國,按照禮儀就得賞賜,物資丟失差不多的流亡朝廷,拿什麼賞賜?
“不可”
旁邊的首輔馬吉翔,突然站出來,朝著李茂芳雙眼一瞪,大聲阻攔,再回過身對著朱由榔,苦口婆心的勸諫:
“陛下,要注意節製,酒色傷神傷身啊”
永曆逃亡小朝廷,上千人窩在廢舊軍營裡,物資奇缺,已經怨聲載道了,甚至有人磨刀霍霍,這時候皇帝還花天酒地,是活膩了嗎?
同時心中大罵,兩個騷貨浪蹄子貴人,眼看著朱由榔臉色蠟白如紙,雙目無神,腳步虛浮,典型的酒色過度症狀。
李定國的大軍,都打到城外10裡了,眼看著勝仗自由在望,千萬彆搞出什麼皇帝暴斃的醜事啊。
萬一這個大明皇帝噶屁了,馬吉翔這個大明首輔也就一文不值,大明監國的做事風格,身為錦衣衛一把手的他,知道的比朱由榔詳細一百倍。
少年老成、外寬內忌、手握重兵、殺伐果斷、膽大心細下手狠,武夫軍閥在朱雍槺麵前,老實本分的像個雞仔鵪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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