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沉思半響後,朱雍槺再灌了一口酸梅湯,不再糾結三宣六慰藩屬國了,那玩意隻能靠槍炮拿回來,抬起頭眯著眼,緊緊盯著岱達侯,沉聲問道:
“說吧,見孤有什麼事?”
明知故問,裝傻充愣,那是政治人物的基操,老油子兩世為人早就習以為常。
晉王李定國兵敗錫箔江,已不足為慮了,緬甸就想用外交手段勸退明軍,朱雍槺也想爭取更多時間,搞定緬北和水軍,籌備更多的戰略物資。
“大家請看”
岱達侯聞之一振,終於談到正事了,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張金黃色的絹布,對著大堂內的眾人高高揚起,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
舉了一會後,才再把目光看向朱雍槺,表情肅穆,放聲說道:
“撤兵,馬上撤兵”
“這是你們大明皇帝的聖旨,上麵有你們皇帝的玉璽和印鑒”
“請你們遵從聖旨和口諭,立刻撤兵,馬上回到雲南邊境,從此不得再踏入緬甸國半步”
大明皇帝在手,天下我有,揣著聖旨的岱達侯德欽內底,有這個膽氣和理由說服大明監國退兵。
當然了,這時候朱由榔遇刺身亡的消息,已經被嚴密封鎖,是緬宮的高度機密,岱達侯也蒙在鼓裡,否則砍了他也不敢來做使臣。
緬王莽達也是故技重施,當初他們就想用一張聖旨,逼退兵臨錫箔江的李定國,可惜後來杳無音訊。
這一次,他緬王禦弟當著大明文武群臣的麵,再次掏出一張聖旨,也想試試逼迫大明監國撤兵。
前兩天,緬甸王儲德欽漂親自領兵圍了朱由榔,本想借聖旨一用,更想砍一波人頭送給朱雍槺,試圖恫嚇逼迫退兵。
可惜後來發生了刺殺,朱由榔也掛了,德欽漂不敢繼續砍人拱火,更不想引火燒身,直接拿了聖旨和玉璽,押著太子朱慈煊走人。
“退兵,這是大明皇帝的聖旨”
半晌後,大堂裡寂靜如斯,岱達侯臉色有點慌張了,高高舉起手中聖旨,再度吼起來。
環顧大堂四周,慌得一比啊,因為沒一個人搭理他,軍師劉玄初和武將們,全部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盯著前方。
吏部右侍郎胡璿,禮部左侍郎程源,戶部主事黃殿卿,郎中郭天禎4個文官,先是看了看主位上的監國,發現後者沒有一絲反應後,也跟著低頭數螞蟻。
事實就是如此,隻要人家不尷尬,尷尬的永遠是你自己,此時此刻的緬王禦弟岱達侯深有體會啊,感覺手裡拿的是草紙。
“咕嚕、咕嚕、、”
監國朱雍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再次端起大茶缸灌了一大口酸梅湯,勾了勾手,隨意的說道:
“拿過來,讓孤瞅瞅”
看似毫無反應的朱雍槺,其實剛剛也是瞥了幾眼下麵的文臣武將,他也想知道這幫人麵對朱由榔的王炸,到底是什麼態度和立場。
說句不好聽的,倘若這時候有人膽敢左顧右盼,或頭腦一熱衝上去跪拜啥的,老油子肯定會記住一輩子,指不定哪天就找借口剁了。
同時心中悲歎,膽小懦弱的朱由榔,算是丟儘了老朱家的臉麵,一個小小的東籲緬甸國,就敢站在天朝上國麵前拉粑粑,騎臉輸出整個朝廷。
這他媽的也忒看不起人了,真的以為一張輕飄飄的聖旨,就能搞定一切?打發要飯子似的。
“唰”
悍將王屏藩,眼疾手快,越過馬鷂子一把衝上前,眾目睽睽之下,從目瞪口呆的岱達侯手裡,奪走朱由榔的聖旨,再大跨步上前,恭恭敬敬的交給監國。
他也是光頭降將出身,絕不能讓馬鷂子專美與前,得積極主動求上進啊,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嗯”
朱雍槺滿意的點了點頭,非常滿意光頭將的主動,接過後仔細看了看印章,好似一本正經的樣子,自顧自的說道:
“不錯啊,你們要不要瞧瞧?這玩意好像是真的哦”
再抬起頭,環顧四周,看著麾下的眾將和文臣們,都是一臉肅穆的盯著自己和手中的聖旨,試探性的問了問,好似很真誠忠心的樣子。
“嘿嘿嘿”
眼見著沒一個傻子搭理,都眼睛死死盯著他自己,老油子朱雍槺唯有訕訕一笑。
心中暗道,沒人配合就不好玩了,這幫能站在這裡的,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都是大浪淘沙下的精華,一個個都是人精啊。
“撕拉、撕拉、、”
眼看著試探不出什麼結果,大明監國朱雍槺臉色一正,更狠更直接,就這麼大庭廣眾之下,當著緬甸使臣的麵,手撕了絹布聖旨。
這時候能站在大堂裡的幾十人,有岷王府嫡係,也有永曆朝的文武,還有一大把的光頭降將,算是大明監國派係了。
一個個都在行注目禮,就是想親眼目睹朱雍槺對待朱由榔皇權的態度,如果硬剛不妥協,他們才有動力繼續擁抱這個大團體,衝鋒陷陣乾掉所有的敵人。
“監國威武”
“監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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