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線條流暢,肌肉結實的手臂橫過槐涼的眼前,毫不客氣地叉走了她盤子裡的一塊水蜜桃。
伏黑甚爾咀嚼著多汁的桃肉:“唔,挺甜的。”
槐涼斜睨了對方一眼,嗤了聲:“我說,真把這當你家了?”
“行,我正好有筆賬,要跟你好好算算。”
伏黑甚爾已然恢複了行動能力,他當然知道對方想要追究他‘瀆職’的事情。
於是,他決定先發製人:“在這之前,大小姐還是想想該怎麼跟你的小男朋友解釋吧?”
“哦,不對,如果他知道大小姐這麼厲害的話——”
他緩緩地拉長了聲音,“後麵還能不能繼續在一起,還另說呢。”
不待槐涼反應,他又撫掌而笑道:“那麼厲害的冰係術師都能對付,為什麼還要雇傭我來當保鏢呢?雖然中了一針強效麻醉劑身體不能動彈。”
“但托天與咒縛的福,我的意識還是清晰的,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槐涼:“……”
終日打雁,結果卻被雁啄了眼。
這家夥竟然一直在裝睡!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心裡這麼想,她麵上卻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知道了,下次讓你試試箱水母的濃縮毒液,一滴就可以致死60個成年男性。”
“說話彆這麼衝嘛,既然大小姐沒有想過趁機要我的命,我的行動也沒有為你帶來什麼困擾,不如咱們就一筆勾銷怎麼樣?”
說著他翹著二郎腿,一手支著腦袋,斜斜地看向對方,“不過我這個人記性有點差,萬一在外麵不小心說漏了嘴……”
槐涼還沒開口,在一邊旁聽的伏黑惠先坐不住了,他怒氣衝衝地開口:“不許威脅槐姐姐!”
尾指掏了掏耳朵,伏黑甚爾一臉不爽地看向幾乎是他幼年翻版的小鬼。
不耐煩道:“怎麼跟你爸說話的?”
伏黑惠小小的拳頭緊捏成一團,並沒有被對方嚇到,胸口的火苗越燒越旺:“你都不管我們的!要不是槐姐姐在,我和姐姐都要交不起房租,露宿街頭了!”
被當著‘外人’叫破自己不負責任的行為,伏黑甚爾並沒有感到任何負擔。
他依舊是一派懶散的模樣:“所以呢?算你倒黴唄,遇到我這種不靠譜的家長。”
“你——”
“行了。”
伏黑甚爾擺了擺手,“既然你照顧了家裡的兩個小鬼頭,那我也承你的情,之前的事情都到此為止。”
“我還有話沒問呢。”
槐涼不滿意對方一副‘放你一馬’的態度,“是甚爾君沒搞清楚狀況吧,我剛才的話可不是玩笑……”
“不過我認為比起互相防備的威脅,不如成為利益共同體,對我和你都更為有利。”
伏黑甚爾雙手環抱在胸前,手臂上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而顯得越發鼓脹:“我們現在難道不就是雇傭關係麼?”
接過伏黑津美紀遞過來的一杯冰鎮橙汁,槐涼道了聲謝。
而沒有得到同等待遇的伏黑甚爾眯了眯眼睛,小女孩兒跟受驚的小鳥似的,飛快地逃去了廚房。
喝了口冰鎮的果飲,槐涼也放鬆了下來。
她將雙臂靠在背後的沙發上,一副無比愜意的模樣:“我研發了一點小玩意兒,可以讓咒術師們即使在帳內,也可以不受信號屏蔽,聯係上外界。”
伏黑甚爾歪了下腦袋:“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