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安和李玉仁換齋舍的小插曲,並沒有掀起大的波瀾。
不過,吳濤因此有些記恨上了王佑安和李玉仁兩人。
覺得是他們兩個新來的,在其他人麵前敗壞了他的名聲。
吳濤是一個十分敏感的人,他在竹院十分不起眼,是因為竹院的天才太多了。
與那些厲害的同窗相比,他實在是遜色無比。
無論是家世還是其他,他都比他們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因此越發不願意在竹院裡說話。
隻有回到齋舍,他才會覺得自己不那麼緊繃。
和他住在一起的其他三人家世和他差不多,還不如他聰明,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王佑安和李玉仁的出現,卻打破了齋舍原本的氛圍。
兩人舉手投足間無不透露出家世的優越,以至於齋舍其餘幾人開始有意識的討好巴結兩人。
這讓吳濤怎麼能接受,於是為了顯示自己和其他三人才是一夥的,他見縫拆針的針對王佑安兩人。
果不其然,短短半月的工夫,兩人身上的傲氣去了大半,看得吳濤心裡得意。
再是天之驕子、家裡金尊玉貴寵著長大的又如何,還不是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不想好日子結束得這麼快,兩人輕而易舉地就換了齋舍。
“家世好就是好啊,想換齋舍就能換。”
“可不是嘛,人家不僅家世好,交的朋友還厲害,你們剛才瞧見沒,張澤、徐良川他們和他們倆有說有笑的。”
吳濤聽著越發不是滋味,重重地拍著桌子,三人不敢再說話。
十月小陽春,山上的天氣雖然比山下要涼爽一些,但還沒下雪。
因此,幾人決定休沐日一塊兒去荊州府逛逛。
陸宏不是一個不通情達理的老師,相反他覺得張澤這個弟子太用功了,生怕把他逼得太緊,反而會適得其反。
張澤適應良好,通常陸宏才說一遍,張澤就能舉一反三,十分靈活。
因此,一聽張澤要和好友出去玩,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這樣悠閒自在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十一月。
“呼——呼——呼——”
北風呼嘯,徐良川幾人都裹緊了身上的裘衣、鬥篷,恨不得冬日快些過去。
齊駿關緊了窗戶,“這麼冷,我估摸著這兩天就會下雪了,良川、立新,你們什麼時候回京?”
徐良川大半杯熱茶下肚,這才覺得自己暖和了不少,“我和袁立新約好五日後就出發,再晚些就趕不上除夕了。”
徐良川看著還在津津有味讀著書的張澤問道:“澤你,你什麼時候回家?”
“臘月初八走。”
齋舍六人來自不同的州府,因此回家的時候並不統一。
“老師。”
“坐吧,為師明日就要啟程回京,你什麼時候回家?”
張澤喝了一口熱茶,笑著開口,“老師一路平安,學生臘月初八和佑安兄他們一塊兒回去。”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回家後切不可懈怠學習,為師給你準備了一些書。”
說著指了指一旁的兩摞壘得很高的書,“這些書,你回家後可大致粗讀一遍,另外每兩日作一篇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