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牛和王氏把自己的打算和張福開誠布公地談了一次。
“三兒,你們都打算好了?荊州府離咱們襄陽府可得走上半個月,我們家在那邊也沒個人脈,一切都得靠你們自己。”
張三牛語氣堅定,“爹,我和媳婦都商量過了,澤哥兒雖然考中了秀才,但是他還需要跟在陸山長身邊認真地學習幾年,等到陸山長點頭方能去參加鄉試。
荊州府離咱們襄陽府太遠了,我們想澤哥兒,都沒辦法第一時間去見他。
若是澤哥兒在書院遇到了不能解決的事,我們也鞭長莫及,這不是我們做父母的失職嗎?”
張三牛的反問,讓張福一下子住了嘴,澤哥兒能乾不假。
可說到底還隻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子,要是有老三他們在旁邊看顧著,肯定能少很多麻煩。
張福歎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唉,這樣一來,你們一年最多也就隻能回來一次,我和你娘真是舍不得。”
張三牛不知道怎麼安慰自己的老父親,囁嚅著寬慰道:“等澤哥兒再大點兒,能夠獨當一麵了,我們再回來。”
“罷了,你們都大了,總要出去闖一闖家裡還有你們大哥、四弟、五弟,你們在外不用操心我們。”
大事說完,張三牛和張福都出了來,小秦氏瞧見兩人的麵色有些不好。
小跑了回來,悄悄把這事告訴了張大牛,張大牛看著小秦氏,“你消停一點兒,大過年的彆惹惱了爹娘。”
“慫貨,老三一家穿得那麼體麵的回來了,肯定賺了不少銀錢。
剛才老三和老爺子私下聊了好久,不過可能聊得不愉快,兩人出來都沒個好臉色,這個時候不就是你這個做老大的去寬慰老爺子嘛。”
不過短短一兩年的工夫,老二在鎮上開了鋪子,老三在縣裡開了鋪子,徹底把他們大房擠到了犄角旮旯裡。
再不做點什麼,隻怕老爺子和老婆子的心就要偏得沒邊了。
張大牛看著喋喋不休說個不停的小秦氏第一次這麼後悔娶了這樣一個媳婦。
其他幾個弟妹,哪個像她這樣子,見天的作妖。
小秦氏見自己嘴巴都說乾了,丈夫張大牛完全不為所動,氣得橫了張大牛一眼,甩著袖子到了隔壁兒子的屋裡。
“桐哥兒,哎呦,青哥兒、泉哥兒都在啊。”
三兄弟站起身,詢問地看向小秦氏,“娘,你急匆匆地過來尋我們仨是有什麼急事?”
小秦氏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小凳子上,語氣不忿道:“剛才我瞧見你們阿爺和三叔麵色不快地從正正屋裡出來,這不就想讓你們爹去問問出了什麼事,安慰安慰你們阿爺。
結果,你們爹就是沒用的,說什麼都不肯去,真是氣死人了。”
張青察覺自家娘親嘴裡的話不全是對的,搶先開口道:“娘,你消消氣,等會兒子就去安慰安慰阿爺。”
張桐和張泉對視一眼,跟著張青的話安慰了幾句小秦氏,把小秦氏勉強哄好了。
張泉等小秦氏一走,立馬問道:“二哥,你真要去問問阿爺出了什麼事?”
“怎麼可能,這大過年的,馬上就要吃年夜飯了,能出什麼事。
再者說三叔是什麼樣的人,你們難道不知道?”
張桐清了清嗓子,“二弟說得對,隻是咱們還是要做做樣子,免得娘等會再惱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