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涵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客棧,腳步略顯沉重。
進入房間後,他徑直走到桌前坐下,輕輕鋪開一張信紙,提起毛筆蘸滿墨汁,思緒如潮水般湧動。
“敬愛的伯父、伯母:”陸子涵落筆寫下這幾個字,筆尖微微顫抖著。
接著,他深吸一口氣繼續寫道,“侄兒此番來信,心中實有諸多疑惑,還望伯父伯母能夠解惑。
之前聽聞表哥生病,侄兒方才心急如焚,日夜兼程趕來探望。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那慶豐鎮上,侄兒竟意外瞧見了表哥的身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難道表哥並未生病,又或者……是發生了什麼變故以至於失蹤不見?
此刻侄兒的內心猶如一團亂麻,焦急萬分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懇請伯父伯母速速回信告知實情,也好讓侄兒心安啊。”
寫到此處,陸子涵停下筆來,凝視著信紙上的文字,眼眶漸漸濕潤起來。
他放下毛筆,將信紙仔細折好裝入信封,隨後喚來店小二,囑咐其儘快將信件送出去。
表哥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對他最好的人。
他在京都的時候,聽聞表哥生病,去探望時,被伯父伯母給攔住了,說表哥不見客。
可是從前表哥染了風寒,除了讓他避著點,其他的,也沒有拒絕見他啊!
簡應行在離開奴隸市場後,也回了村子,他看著躺在炕上閉目養神的陳生歎了口氣。
陳生睜開一隻眼睛,“何故?”
簡應行嘖了一聲,“我在路上遇見一公子哥,那公子哥說,我是他表哥,他身上穿著錦衣華服,很是……氣派。”
簡應行皺著眉頭,指了指自己,“你說,我到底是不是他表哥啊!”
陳生原本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此刻完全睜開,那深邃而銳利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簡應行身上,仿佛要將對方看穿一般。
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篤定的笑容,斬釘截鐵地道:“十有八九就是如此!”
簡應行滿臉疑惑地望著陳生,皺起眉頭追問道:“你竟然知曉此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生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說道:“前些日子,你可知曉我在地府的三生石上看到了些什麼?”
簡應行瞪大了雙眼,迫不及待地追問:“究竟是什麼呀?快彆賣關子啦!”
陳生臉上笑意更濃,他那雙明亮的眼眸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簡應行,緩聲道:“我瞧見了你家中的榮華富貴之景啊!
且不說其他,光是你家中隨意擺放的一件小物件,都乃是前朝遺留下來的珍稀之物。
再看看那牆上懸掛著的龍老所作的字畫,龍老何許人也?
他可是當今世上赫赫有名的大儒呐!就憑這些,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你家必定富貴非凡麼?”
簡應行眯著眼睛,“所以你是傍我大款?”
陳生昂了昂下巴,“所以你想怎麼樣?”
簡應行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然後伸出手指著自己身上的衣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戲謔的笑容說道:“來呀,媳婦,快快過來給本相公安心更一下衣。
隻要你乖乖聽話,將這伺候人的活兒乾得漂漂亮亮的,那麼相公我呀,不僅會把所有的錢財都交付於你手中。
讓你儘享榮華富貴,而且還會對你百般寵愛哦!怎麼樣?是不是心動啦?”
陳生冷著臉看著他。
簡應行悄悄瞄了眼陳生,然後瞬間閉嘴,“我錯了!”
陳生哼了一聲,“乖!就算我不給你更衣,你的錢,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