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狄備受煎熬的等了一個多時辰後,董平氣喘籲籲的返回玉宸宮內,禁軍背著一個麻包跟隨在身後。
“找到了?”
看到董平返回,秦狄急忙迎了上去。
“找到了,芨芨草還算較為常見。還望陛下賜教,此物如何使用,是碾碎成汁液口服,還是煎服。”
“煎服,先煎服。”
秦狄仔細回憶了一下,印象中應該是以水煎服。
得到皇帝回答,董平當即將麻包裡的芨芨草全都倒在地上,挑選了幾株沒有受到損傷的芨芨草。
“陛下放心,臣已經嘗試過了,此物無毒。”
為了澤詩的安全,董平也是豁出去了,在城外的時候就連葉帶根親自品嘗了幾口。一個多時辰過去,並未感覺到任何異常。
“取一部分碾碎成汁液,給那個女人嘗嘗。”
秦狄確實不知道這東西碾碎成汁會不會有效果,既然有現成的人在,做個實驗倒也不是不可以,至於她的死活,全看天意了。
其實將芨芨草碾碎成汁的這一步都多餘,直接吃了也一樣。
幾分鐘的功夫,半碗碾碎的芨芨草汁就端到了奶娘麵前。望著麵前綠了吧唧的東西,臉色煞白,以為是一碗毒藥。跪在地上連連叩頭求饒,額頭都磕破了也不敢停,口中淒慘之音傳到秦狄耳中,他卻不為所動。
禁衛可不會慣著她,見她不喝。一人直接拽起她的頭,另一人則強行給她灌入到嘴裡。
又等了一會,有人將煎好的三碗湯藥送到秦狄麵前。為了謹慎起見,董平取出銀針,將其浸泡在藥碗內,取出後將銀針送到皇帝麵前,以此證明此藥確實無毒。
秦狄見狀點頭,董平端起藥碗,送到嘴邊,正準備再次以身試驗時,秋菊突然跪倒在地。
“陛下,奴婢一時疏忽,未曾詳細查驗入宮之人,這才導致殿下身染痘瘡。這碗藥,就讓奴婢喝吧。若小殿下真有什麼意外,奴婢也好去那邊服侍公主。”
見她聲淚俱下,秦狄並未言語,而是看向董平,微微扭頭示意。
得到皇帝的示意後,董平二話不說的將手中藥碗送到秋菊麵前。
看著麵前的藥碗,秋菊沒有絲毫猶豫,雙手接過,仰頭一飲而儘,隨後雙手將藥碗高高舉起。
另一碗湯藥則被禁衛端到了奶娘麵前,再次看到禁衛的出現,她徹底絕望了。又是一陣叩頭求饒,結果還是以同樣的方式,喝下了這碗湯藥。
又在煎熬中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秋菊這邊並未出現任何異常,禁衛那邊也傳來了消息,奶娘暫時無恙。
“陛下,一會藥該涼了。”
董平緩緩開口,秦狄的目光慢慢轉移到剩餘的最後一碗湯藥。
“朕親自來喂藥。”
短暫的沉默後,秦狄終於開口,邁步來到床邊,側身坐了下去。
此刻的澤詩依舊靜靜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可能熱的症狀稍有緩解,蠟黃的小臉逐漸有了些氣色,隻是不知何時,臉頰上多了幾個痘瘡的痕跡,看樣子應該是剛剛生出不久,不細看的話根本就注意不到。
“詩兒,詩兒,我們該喝藥了,父皇親自喂你用藥。”
秦狄臉頰強擠出一抹笑意,手中湯匙輕輕在藥碗中攪動幾下,慢慢附身,送到她的小嘴間。
看著部分湯藥沿著嘴角流落下來,秦狄還會及時為他輕輕擦拭。
穆靜雪見狀,急忙上前,接過秦狄手中的手巾,為女兒擦拭。
半炷香後,碗裡的湯藥見底了,秦狄的心也再一次懸了起來。
“陛下,娘娘。藥效發揮還需要一段時間,天馬上就要亮了,保重龍體。臣守在這裡看護,您去歇息吧!”
“朕在這裡等著,你們都退下吧!雪兒,你也去歇息。”
“不,陛下,臣妾要在這裡守著詩兒,臣妾要看親眼看她睜開眼睛。”
穆靜雪的聲音有些沙啞,秦狄也明白她愛女心切。
“也好,那就留在這裡吧。董平,你們都退下吧,有事朕會喚你。”
得到皇帝旨意,董平上前一步,麵露擔憂的低聲說道:“諾。陛下,娘娘,恕臣多言,痘瘡傳染性極強,娘娘與陛下務必要保重龍體鳳體啊!”
“朕心中有數。對了,命人多熬些湯藥。”
皇帝的話是什麼意思,董平心知肚明,為了不讓眾人惶恐,嘴上卻隻字未提。
眾人退出去後,見穆靜雪臉頰再次滑落淚痕,秦狄輕聲寬慰道:“彆擔心,詩兒是朕的女兒,自有什麼庇護,不會有事的。”
“嗯,詩兒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知是相信秦狄,還是在自我安慰,穆靜雪狠狠點頭,細長的手指輕撫著澤詩的臉頰。
忙碌了將近一夜,說不困那是假的。尤其是穆靜雪,眼睛都哭腫了。守在澤詩床邊,不知不覺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秦狄則依靠在床榻一側,一條腿在地上搭著,一條腿在床上。一開始還比較清醒,時不時的睜眼看看身邊的女兒,心中暗暗祈禱,不知不覺也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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