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聞此言,麵色瞬間沉如寒鐵,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前方那位氣勢恢宏的大祭司身上,心中暗自盤桓著應對之策。
這位大祭司的實力,宛若雲泥之彆,即便是借助屍神塔那驚天動地的偉力,與之正麵交鋒亦是癡人說夢。
正當唐三藏心思電轉,苦尋破局之法時,大祭司的聲音緩緩響起,宛如遠古的風,帶著歲月的滄桑與深沉
“這位小友,想必我這些族人之前已對你透露一二。我天冥一族,自上古那場曠世之戰後,便如同秋風落葉,散落天涯。”
而族中聖物冥河圖,亦在那場浩劫中支離破碎,化為片片殘片。我攜帶著其中一片殘圖,與一部分族人隱匿於此,隻為有朝一日,能重振我族昔日之輝煌。”
唐三葬眉頭緊鎖,滿心疑惑:“你所言之辭,迷霧重重,令人難以捉摸。”
“既然天冥族於上古那場浩劫之後,已然支離破碎,散落各方,為何今時今日,卻又提及需以天下修士的精血為引,意圖重振天冥族之輝煌?”
大祭司聞言,眸光深沉,緩緩道來
“天冥族雖曆經分裂,其族之聖物冥河圖亦在大戰中破碎為五,每一碎片皆被不同血脈所承,各自引領著一支殘存的族人,於世間角落艱難求生。
“然而,最為關鍵的核心碎片,卻始終掌握在天冥族血脈最為純淨之人的手中,它是連接整個冥河圖的鑰匙。”
大祭司長的話語間夾雜著一縷悠長的歎息,隨後緩緩道出
“小友啊,實則我等匿跡於此,皆因懼怕族人的追蹤。天冥族內部,遠非鐵板一塊,若非如此,上古之時,我們又怎會落得個支離破碎的下場。”
“時至今日,重聚冥河圖,以複興天冥族,仍是純正冥族後裔魂牽夢繞的夙願。”
“然而,實力今非昔比,已無法在大地上明目張膽地搜尋。”
“我們隻能如暗夜中的幽影,默默潛伏,尋覓著冥河圖碎片的蹤跡。”
“而我,正是為了不落入他們之手,才選擇了這隱秘的避難之所。”
唐三葬細細咀嚼著大祭司的話語,每一個字都仿佛承載著沉重的過往與不為人知的秘密
“身為天冥族的一份子,緣何要逃離那血脈相連的歸宿?隻需將碎片物歸原主,你便可重歸天冥族的懷抱,不是嗎?”
大祭司聞言,蒼老的麵容上浮現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長歎悠悠回蕩在空曠的殿堂之中
“理雖如此,可老夫早已是身死之軀,僅憑一縷微弱的靈魂之火,在這冥河圖內苟延殘喘。”
“一旦離開這庇護之地,我的靈魂之力便如風中殘燭,日漸消散,終將化為虛無,不複存在。”
“倘若我貿然獻上冥河圖,以天冥族那冷漠無情的脾性,恐怕根本不會顧及我這已逝之人的死活。正是為了這一線生機,我才不得不隱匿於此,苟且偷生。”
唐三葬此刻心中豁然開朗,喃喃自語
“原來如此,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該以修士的精血為引,修補己身,此舉實在是有悖於人道之義。”
大祭司的眼眸深處,一抹陰鬱悄然掠過,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人若不為己,天誅地亦滅。是他們心懷貪念,妄圖闖入這禁地,我隻不過順水推舟,利用了一把他們的貪婪之心罷了。”
“修行之路,本就是一條布滿荊棘、九死一生的險途。”
唐三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修煉之路,曆來便是荊棘滿布,生死邊緣徘徊的孤旅。
難道,在這無儘的求生掙紮中,真的可以漠視周遭一切生命的價值與重量?
然而,若連自身都難以保全,那些高高在上的規則與道義,又能在何種程度上閃耀其應有的光芒?
此刻,他望著眼前老者逐漸淡出視野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為了那一線生機,他踏上了這條布滿荊棘的道路,這選擇,真的能簡單地以對錯來評判嗎?生存,這本是萬物最本能的渴望,為了它,誰又能斷言其錯?
唐三葬雙手抱頭,思緒如潮,痛苦地掙紮於內心的天平之上。
“不,為了活下去,這本沒有錯。錯的,或許隻是他選擇的方式……不,當生存都成了奢求,哪裡還有餘裕去挑剔選擇的完美與否?在這絕境之中,我們是否還擁有選擇的權利?”
正當唐三葬的心海波濤洶湧,思緒紛亂如麻之際,眼前那老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眼神倏地變得淩厲如刃,一股磅礴無匹的靈魂力量,宛如怒海狂濤,洶湧澎湃地湧入唐三葬的身軀。
“嘶——!”
刹那間,唐三葬隻覺頭顱仿佛被萬千利刃切割,劇痛難當,靈魂深處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痛楚。
老者的靈魂力量,如同狂暴的風暴,無情地衝擊著他脆弱的腦部神經,每一根神經都在這股力量的肆虐下顫抖、哀鳴,仿佛隨時都會崩潰瓦解。
“哈哈哈哈,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可知老夫已曆經千載風霜,豈是你這等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所能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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