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妾笑了下又壓製住了,“她是主子,以後這樣的話還是少說。”
飛絮靈巧,笑吟吟道:“奴婢知道。奴婢也隻是為了逗主子笑,才敢大膽的。”
飛霜情緒也輕鬆許多,拎著陸侍妾送來的東西
“主子,這些東西怎麼處置?”
李侍妾皺著眉頭,“全都丟了。”
過了會,李侍妾又道:“把她用過的杯盞砸了,凳子也拿去洗了,待會把地也給清理一遍。”
她如今懷孕才兩月,可不敢隨便碰彆人送來的東西。
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更是要格外小心。
飛霜輕聲問道:“主子,您說陸侍妾可是發現了些什麼?”
“她發現了什麼不重要。”李侍妾歎了口氣,眉間多了幾分哀愁:“重要的是她想做什麼。”
她本就生的美麗,如傲雪白梅一般清冽高傲。
如今眉宇染上幾分愁意,看得令人心碎,忍不住的心疼。
“主子這是什麼意思?”飛絮也湊了過來:“她一個爬床的丫鬟,難道還敢害主子不成?”
李侍妾眼眸低垂,淡聲道:“這話以後彆說了。”
“她是丫鬟,我也不過是掖庭罪奴,誰也沒比誰高貴。”
飛絮頓時閉上了嘴。
飛霜貼近李侍妾道:“主子,您是怕陸侍妾和韓侍妾那邊有勾結?”
李侍妾微微頷首。
“即便以前沒有,怕也快了。”
“我和韓氏天然就是競爭對手。陸侍妾上位不光彩,想要在府裡站穩腳跟……”
李侍妾轉頭望向窗外的漫天飛雪,“定遠將軍之女,可比我這個掖庭罪奴更吸引人。”
飛霜滿目心疼的看著李侍妾,“主子,要不告訴王爺吧?”
李侍妾沉默了。
許久,她才道:“若此時告訴王爺,也許我能成為庶妃。但這個孩子……勢必保不住的。”
她終究還年輕,心疼腹中的骨血。
在庶妃之位和孩子之中,更看重後者。
“當真如此凶險?”飛霜試探性問道:“不說方庶妃和謝庶妃,就連那隱形人似的安侍妾,如今不也好好把孩子懷到了六個月?”
李侍妾勾唇笑了笑,滿是苦澀。
“她們與我不同。且府中情勢……也不同。”
李侍妾對兩個丫鬟很有耐心,娓娓道來。
“當初府裡已經沒了兩胎,是柔貴妃和王爺同時朝王妃施壓,王妃才出手護住了安侍妾。”
“那時勢力最強的是寧側妃,可因謀害雲庶妃成了寧侍妾,還被終身禁足。”
“雲庶妃本人臥榻養病。方庶妃和謝庶妃兩個都沒害人之心,後院也沒有成器的寵妾,兩人這才懷的安穩。”
“如今……”
飛霜想著想著,都要落淚了。
“如今有個韓侍妾虎視眈眈,又有不安分的陸侍妾和萬侍妾。”
“王府已經有了幾個有孕之人,王妃怕不會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