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塔米仍舊帶頭過河,脫下鞋襪,赤足淌水而過,哈爾雙腳都長滿血泡,破裂後黏在襪子上,脫下便會帶掉皮肉,十分疼痛。他試了幾次都不敢強行脫下鞋襪,隻能有郤龍背著過後,背包等物隻好交給極端分子攜帶。郤龍很快脫掉鞋襪,交給哈爾拿著,然後奮力將他背起,開始涉水渡河。
河水並不深,大約到膝蓋位置,流速不是很快,完全可以徒步涉水而過。但是河水卻十分冰涼,郤龍下水時沒有活動腿腳,走到河中心時,左腿突然抽筋,無法移動,搖搖欲墜。哈塔米看出郤龍抽筋了,果斷衝回河流中,及時扶住馬上就要摔倒的郤龍,連拖帶拽地將他弄上對岸。
郤龍隨即坐在地上不斷揉腿,不久恢複正常,穿上鞋襪,繼續趕路。哈爾在乾涸的河床上找到一根登山杖,估計是以前的登山者失落河中的,最終漂流到河穀內。登山杖雖然鏽跡斑斑,但還很結實,完全可以使用。哈爾拄著登山杖趕路,速度有所加快,很快鑽入密林,攀登對麵的山峰。
河流對麵的山峰坡度較為陡峭,攀登很是費力,半個小時才上行的不到兩百米,距離山頂還早著呢!哈塔米卻不斷催促郤龍和哈爾趕路,直至上行五百米,抵達一處緩坡,這才下令休息。他很快派出手下繼續上行,似乎是去探路,可半天不見對方回來,上方卻傳來奇怪的響聲,原因不明。
哈塔米卻麵露喜色,靠近緩坡邊緣查看,基本放棄監視郤龍和哈爾,知道他們也跑不了。郤龍判斷應該是接應的人到了,古怪的叫聲便是聯絡信號,不知極端分子的基地是否就在附近。不多時,先前離開的極端分子返回,身後還跟著四名持槍的武裝人員,服裝各異,似兵似民。
哈塔米簡單和來人交談片刻,對方隨即靠近郤龍和哈爾,負責攜帶他們的背包,並且有兩人專門攙扶哈爾。眾人很快離開緩坡,繼續上行,速度明顯加快。前方的密林有人工開辟出來的小路,雖很簡陋,但總比臨時開路前行要容易的多。前來接應極端分子體力充沛,四人人輪流背負哈爾,走過最難行的地段,天亮前終於抵達峰頂。
峰頂上另有二十多名極端分子在等待,攜帶三匹馱馬,估計是讓哈爾和郤龍騎的,加快行進速度。一行人在山頂會合,沒多停留,很快繼續出發,沿著山脊橫向移動。哈爾和郤龍果然被安排騎在馬上,而且重新戴上頭套,雙手也被塑料束帶綁住,嚴禁交談,再次處於被監視的狀態中。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郤龍和哈爾是在黑暗和沉悶中渡過,隻是感覺馱馬不停在走,一直沒有休息過。雖說終於不用徒步行進了,可兩人騎在馬上也並不舒服,尤其是幾個小時不休息,忍耐度已經達到極限了。哈爾曾中中途要求下馬休息,可沒有得到哈塔米的允許,堅持繼續趕路,好像是距目的地不遠了。
但哈爾終於被扶下馱馬時,雙腿麻木的根部站不穩,隻能有極端分子攙扶著靠邊坐下休息。郤龍很快也被扶下馬來,和哈爾坐在一起,頭套沒有摘,雙手依舊被綁。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兩人頭套終於被摘下,發現進入身處一座山洞中,洞壁上安裝有照明燈,一路朝洞內延伸,不知通向哪裡。
馱馬已經被牽走了,大部分極端分子也不知去向,兩人身前隻有哈塔米和三名持槍的極端分子。兩人的頭套是哈塔米親自摘下來的,然後取出匕首割斷兩人手上的塑料束帶,同時說道:“很抱歉,讓兩位一路受苦了,現在已經到了目的地,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哈爾問道:“這是哪裡?不是要去x國嗎?”
哈塔米道:“現在戰事吃緊,暫時沒有人手護送你們去x國,先在這裡住幾天,等打退反恐聯軍的進攻再走。”
哈爾道:“什麼時候采訪你?”
哈塔米道:“我馬上要趕去卡德帕日鎮指揮戰鬥,現在沒有時間接受你的采訪。你們也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等我回來再進行采訪,決不食言!”
哈爾道:“需要等多長時間?”
哈塔米道:“不超過兩天。”
他隨後將身邊的男子介紹給哈爾,說道:“這是我的副手拉伊德,我離開後,由他負責照顧你們,需要什麼儘管開口,不要客氣。”
哈爾道:“我隻需要儘快采訪你,kat電視台那邊也想儘快播出。”
哈塔米道:“放心,耽誤不了,兩天之後我保證回來。”
說完,他果斷轉身離開,朝山洞外走去,把哈爾和郤龍交給了拉伊德。
拉伊德也留著濃密的胡須,麵相很滄桑,但實際隻有二十六歲,不過卻是一名戰鬥經驗豐富的老兵了。拉伊德的阿拉伯語也很流利,可話並不多,很快引領哈爾和郤龍朝洞內走去,兩名手下持槍跟在後麵。哈爾一路上不斷詢問拉伊德,想弄清楚這座山洞究竟是什麼所在,會不會真是極端組織的重要基地。
但拉伊德口風很嚴,始終不透露任何詳情,隻說山洞隻是臨時藏身處,其餘一律無可奉告。郤龍沒有多問,一路默默觀察洞內情況,雖然洞壁上安裝著類似礦燈的照明設備,但沒有任何人工開鑿的痕跡,應該是一座天然的洞穴。他一路走來,始終沒看到其餘極端分子,不知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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