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多,庫洛夫開車抵達野生動物保護機構的35號觀察站,豐田陸巡停在空地上,三人隨後開門下車。下車之前,郤龍和瓦蓮京娜都帶上了工作證,表明是該機構的工作人員。說是觀察站,其實就是三間簡單的木屋,平時雇用一對馬拉族夫妻照顧,庫洛夫每個星期來一次,或者更長。
這對馬拉族夫妻年約三十左右,皮膚黝黑健康,同時還有三個孩子,平時住在兩間木屋內,另一間是留給庫洛夫的。丈夫會說一些簡單的英語,上前和庫洛夫三人打招呼,孩子們也為圍了上來,看到郤龍和瓦蓮京娜是新麵孔,有點怯生生的。庫洛夫取出準備好的零食分給孩子們,隨後用馬拉語和男子交談,似乎是讓他去準備午飯。
郤龍和瓦蓮京娜也和男子打過招呼,不久跟隨庫洛夫走進他居住的木屋,大約三十多平米,陳設簡陋,除了一張行軍床就是貨架,擺放著大量的觀察野生動物的資料,還有一些化驗設備,最後是帶淋浴的洗手間。庫洛夫很快告訴郤龍和瓦蓮京娜,三人吃完午飯就出發,一路追蹤遷徙的角馬群進入科馬裡,然後再聯係線人。
整個行程約1000公裡,晚上在野外露營休息,當然能遇到馬拉族的部落更好。國際野外保護機構每年都會跟蹤遷徙的角馬,它們一般在7月到10月間由西往東遷徙,也是東非旱季雨季的轉換期。待上幾個月或半年,雨季和旱季轉換,再從東往西遷徙,周而複始。三人正好趕上最後一批角馬遷徙,利用野生動物保護機構的身份進入科馬裡,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放下背包後,郤龍和庫洛夫走到木屋外的大樹下休息,好讓瓦蓮京娜洗澡,女士優先。濃密的枝葉阻擋住烈日的灼烤,兩人躺在木製躺椅上休息,再喝上一杯女主人送來的冰鎮愛情果果汁,相當愜意。愛情果是艮尼亞的特產,因為口味酸酸甜甜,很像是愛情的味道,故而名之。
庫洛夫用吸管喝一大口果汁,接著又點上一支短雪茄,邊抽邊用英語對郤龍說道:“瓦蓮京娜是個好姑娘,就是脾氣有點不好,可能給、跟她小時候經曆有關,希望你以後多讓著她點。”
郤龍微笑道:“你看出來了。”
庫洛夫撇撇嘴道:“我其實早就到機場上,躲在暗處觀察,看到你們兩人牽著手走出航站樓的。”
郤龍道:“我怎麼沒看見,你隱藏在哪裡?”
庫洛夫得意說道:“要是讓你輕易發現,我這個聯絡員早就被人乾掉了,還能在這裡乾四年。”
郤龍道:“我和瓦蓮京娜假扮情侶,牽手很正常啊!”
庫洛夫搖頭道:“牽手和牽手不一樣,假扮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我也是過來人。”
郤龍道:“以我和她的身份,你認為會有結果嗎?”
庫洛夫道:“結果不重要,關鍵是過程,享受當下。瓦蓮京娜是我見過的第二漂亮的姑娘,我要是年輕二十歲,你根本沒機會。”
郤龍好奇道:“第一漂亮是誰?”
庫洛夫馬上說道:“當然是我母親了!”
兩人隨後相視大笑,回音在空曠的草原上傳出很遠,也消除了兩人之間陌生感。
郤龍衝完澡回來,午飯已經做好了,擺在原木長桌上,他們三人和馬拉族夫婦一家人共同就餐。邊吃邊聊,氣氛融洽。午飯是當地的傳統美食烏加厘,主料為羊肉和玉米,再配上一些不知名的蔬菜,味道確實不錯。郤龍和瓦蓮京娜因為下午可能要接替庫洛夫開車,誰也沒有喝啤酒,隻用愛情果果汁代替。
庫洛夫已經完全戒酒了,啤酒也是一口不喝,除了果汁就是可樂,自律性很強,顯然跟之前的經曆有關。半小時後,午餐結束,雇主夫妻負責清理餐具,孩子們則去大樹下踢庫洛夫新買的足球,相當開心。郤龍和庫洛夫去檢查車輛,瓦蓮京娜回屋收拾裝備,準備一會兒就出發,時間緊迫。
因為是長途行進,草原上沒有加油站,需要帶上備用汽油等物資,所以除了豐田陸巡外,還多了一輛豐田皮卡車。該車車廂內裝有多個汽油桶、備胎和一些野外考察所需的裝備,滿滿當當的,看上去蠻像一回事的。郤龍負責駕駛皮卡車,坐在駕駛位上啟動車輛檢查,車況很不錯,長途行駛毫無問題。
檢查好車輛,庫洛夫和郤龍向雇用的夫妻告彆,開車接上瓦蓮京娜,離開觀察站,一路朝東開去。午後的陽光很是熾烈,炙烤著廣袤馬賽拉大草原,幾乎所有動物都躲在陰涼處,豐田陸巡過處很少能看到。瓦蓮京娜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拉低闊邊遮陽帽,遮擋刺目陽光,閉目養神,準備中途接替庫洛夫開車。
豐田陸巡經過改裝,避震效果很好,在坑窪不平土路上開起來,沒有太明顯的顛簸感,但瓦蓮京娜很難睡著。她一直擔心卡莎上校的傷情,自從被波娃等人帶走後,始終沒有消息,不知情況如何。她目前也不便向總部詢問,希望卡莎上校能安全抵達e國,及時接受治療。弗拉季克事件肯定會引起總部高層的震動,估計會有很大的人事變動,卡莎上校也會接受嚴格繁瑣的調查,職業生涯必然會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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