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相同的時間,客機平穩地降落在艮尼亞東部城市貝西納西的國際機場,然後開入停機坪,通知乘客準備下機。瓦蓮京娜是在客機降落的顛簸中被弄醒的,隨後一直靠在郤龍的肩頭,不想睜眼,直到空姐通知乘客做好下機的準備。她和郤龍預訂航班因天氣原因暫停飛行,一直等到深夜才登機,而且隻有經濟艙,睡得很不舒服。
飛機停穩後,郤龍和瓦蓮京娜起身從行李箱內取出背包,排隊離開機艙,走下舷梯,進入航站樓,等待過關安檢。兩人都是一身戶外休閒打扮,卡其色長袖襯衣配牛仔褲,外加中幫戶外徒步鞋,隨身物品都在背包內,沒有行李托運。兩人的目前的身份是某國際野生動物保護機構的雇員,前來艮尼亞工作,護照簽證期為一年。
郤龍和瓦蓮京娜順利通過安檢,走出航站樓,四下查看聯絡員所說的豐田陸巡,卻始終沒看到。機場的秩序很好,出租車都安靜的排隊等候,沒有上前詢問客人的,機場的保安隻配備手槍。大約等了五分鐘,一輛白色老款豐田陸巡出現在郤龍和瓦蓮京娜的視線中,很快開至,司機是名中年白人男子,帶著闊邊遮陽帽,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曬成古銅色,看上去很是健康。
聯絡員名叫庫洛夫,掩護身份是國際野生動物保護機構的分區主管,而且擁有生物學博士學位,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郤龍和瓦蓮京娜沒什麼行李,背包直接放在後排座上,後者跟庫洛夫簡單聊了兩句,很快便開車離開了。豐田陸巡離開國際機場後,沒有前往市區,繞行而過,前往艮尼亞最著名的馬塞拉大草原。
一小時後,豐田陸巡接近馬賽拉大草原的邊緣,公路變成的土路,塵土飛揚,但景色極美。土路上不時有野生動物橫穿而過,郤龍認出了瞪羚和疣豬,嗖嗖地從前方土路上躥過,消失在茂密的草叢中。庫洛夫減慢車速,打開副駕駛座位上的便攜式冰箱,取出易拉罐可樂遞給郤龍和瓦蓮京娜,當然還有三明治,權當早餐。
他自己似乎吃過早餐了,沒動三明治,打開一罐可樂愜意的喝著,熟練駕車前行。
不多時,前方土路上出現一頭雄獅,停在路中央看著豐田陸巡,濃密的鬣毛被晨風吹起,不怒自威。庫洛夫及時停車,與雄獅保持二十米的距離,把頭探出車窗外,揮手朝雄獅打招呼,同時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語言。雄獅沒有任何反應,繼續盯著豐田陸巡,擋路的意味十分明顯。
庫洛夫生物學博士的學位可不是偽造的,而且又在野生動物保護機構工作多年,很快就看懂雄獅的意圖,果斷關閉的豐田陸巡的發動機。馬賽拉大草原被設立為國家公園已經有二十年了,人和動物之間也學會了如何和諧相處,很多野生動物並不怕人,甚至進入村鎮閒逛,不會遭到任何傷害。
豐田陸巡的發動機關閉後,雄獅低吼了幾聲,稍後便有母獅和幼師出現,橫穿土路,鑽入對麵的草叢中。獅群的規模不大,約有大大小小十四五隻,很快就通過了土路,消失在草叢中。庫洛夫沒有馬上開車,取出一盒短雪茄,打開遞給郤龍和瓦蓮京娜,示意兩人自己拿。郤龍微笑說不會,瓦蓮京娜也沒有拿雪茄,而是掏出了紅色萬寶路,表示自己喜歡抽卷煙。
庫洛夫聳聳肩,然後取一支雪茄點燃,開口說道:“瓦蓮京娜,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抽煙的。”
瓦蓮京娜也點上一支煙,皺眉看看庫洛夫道:“我們認識?”
庫洛夫摘掉遮陽帽,露出鋥亮的光頭,轉身看著瓦蓮京娜道:“你再仔細看看,一定能想得起來。”
瓦蓮京娜仔細瞅瞅庫洛夫那張被東非烈日炙烤過的大臉,腦中隱約有些印象,不久猶豫著說道:“你是27號教官?”
庫洛夫立時咧嘴笑了起來,拍拍座椅道:“我就知道你能想起來,因為你是我教過的記憶力最好的學員。”
瓦蓮京娜遇到故人也很高興,可眼中仍充滿疑惑,看看庫洛夫光頭道:“你的變化太大了,尤其是——”
庫洛夫摸著光頭打斷瓦蓮京娜道:“尤其是這裡,那一頭令你們女學員都羨慕的金發為何消失了,對吧!”
瓦蓮京娜沒說話,因為看出了庫洛夫眼底的悲傷,默默點點頭,後悔自己不該問。不過庫洛夫眼底的悲傷很快消失,重新恢複灑脫的神態,啟動豐田陸巡,邊開邊說道:“我後來調回了總部,但酗酒的毛病沒有改掉,結果在一次行動中誤了事,害死兩名同伴,被降職留用,四年前來這裡當聯絡員。”
瓦蓮京娜清楚具體細節不能多問,尤其是涉及到總部的行動,遂笑著說道:“我看你現在過得挺好,每天可以開車在大草原的飛馳,無憂無慮。”
庫洛夫點點頭,似有感觸地說道:“沒錯,跟動物打交道可比跟人打交道容易的多,因為它們的欲望總是有限的。”
他接著有道:“好了,敘舊結束,咱們談正事吧。我已經將瓦希德的照片發給了在科馬裡的線人,對方正在搜尋,暫時還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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