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衙役抬著縣令,一路小跑著趕往城門口。
典史騎著馬陪在身側。
人都有獵奇心理,縣令實在是太奇形怪狀了,而且連遮掩都不遮掩一下,大家沒見過這樣的,於是看了一眼後又忍不住再看一眼。
然後和身旁的朋友使使眼色,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議論什麼,隻是用表情表達了一切。
直到一個天真的小朋友童言無忌地指著床板上的縣令,奇怪道:“娘,那位伯伯怎麼不穿褲子?”
下一秒,小朋友的嘴被捂住了。
燕岸坐在房頂上,笑的前仰後合,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是玉麵郎君……”
“他又來撒錢了?我現在回去拿麻袋。”
“話說這欽差是來慶陽做什麼的?”
其中一名衙役道:“典史,玉麵郎君出現了。”
典史皺起眉頭:“當務之急是迎接欽差,其他事先往後放放,現在讓你去抓你也抓不到。”
到了城門口後,縣令被輕輕放在了地上。
縣丞瞥了一眼,然後震驚了,忍不住點了點縣尉啊,示意他看過去。
縣尉:……
縣丞和縣尉是慶陽的二把手,在縣令沒有上任前,便已經在這個位子上坐了許多年。
上任縣令都升遷了,他們依然停留在原地。
本以為新任縣令會從他們二人中提拔一位,沒想到上頭直接安排了一位新的,壓根沒他們什麼事。
縣丞和縣尉對視一眼,又看向深受器重的典史,就、就這麼讓縣令光著屁股出來見人了?
還有,真的縫的好醜啊……
看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夾緊了雙腿。
這時,候在馬車旁的儀仗護衛統領開口了,語氣極為不滿:“什麼汙人眼的東西?竟也敢送到欽差大人麵前?你可知罪?”
典史下了馬,低垂著眉眼,小聲回道:“此乃本縣縣令。”
統領:……
“荒唐!”
眾人皆是噤若寒蟬。
馬車內的林遇之依然閉著雙眸,不為所動。
在場沒人比他更清楚縣令的傷是何人所為,畢竟他當時就在案發現場。
典史再度頂著壓力開口道:“回欽差大人,縣令帶傷前來迎接大人。”
但馬車裡依然沒有反應。
典史見狀拍了拍縣令的臉頰,意圖讓他醒過來。
但疼暈過去的人哪有那麼容易醒,典史微微歎了口氣:“大人,小的都是為了您好,你可不要怪罪小的,得罪了。”
典史曲起中指與大拇指彎成一個圈,然後狠狠彈在了縣令的傷處。
效果立竿見影,縣令直接疼醒,就差沒有跳起來罵街。
“大人您終於醒了!”
典史不知從哪掏出一塊手帕,麵露心疼地擦著縣令的臉頰。
縣令還沒反應過來身在何處,便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涼颼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