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想到靖巧兒是這種人。”遠離人群後,方慈緩緩鬆開手停下步伐,“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水淼淼默默拿過方慈血流不止的手,這傷口可不淺,急忙翻出手絹纏上,“我們去找四孠。”
搖搖頭,方慈收回手,轉過身去輕揉著眼睛。
“讓師叔見笑了,師叔沒受傷吧?”
摸著自己的眉心,那劍剛才就點在這上麵,說不害怕是假的。
她不清楚台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聽到水盈隱的示警後,台上二人已經摔做一團了。
意外還是有心,靖巧兒這般做的理由呢?
若是說想嚇嚇自己倒有可能,可真要自己的命······她與靖巧兒不熟便不發表意見,可熟悉的,又太容易輕易發表意見了。
水淼淼看向方慈,拍著方慈的肩,“先將血止住了在想其它,旁的不說,剛才那些人口中的鈴鐺小姑娘就夠好笑了,我化妝前和化妝後差彆就那般大嗎!又不是換頭。”
方慈笑了出來。
水淼淼見狀,上前拉住方慈,輕聲道,“聽師叔的,先去找四孠。”
在四孠處包紮了一下,方慈就急躁躁的走了,也不知他到底冷靜下來沒,被四孠按下把脈的水淼淼,隻能目送著方慈。
“比我想象中的好,看起來淼淼你沒受到什麼驚嚇。”
有水盈隱示警,知道有危險,也就嚇不到哪去了,隻不過那一瞬間血壓還是升高了的。
手指在眉心上打圈,慢慢的就摸上了頭上還沒有消腫的包,月杉,也不知她如何了,這件事又該如何結束?
蕭彤強拉著月杉,聚了一群人。
原本是想烘托一下冬獵給那群新入門的弟子看看的,現在倒是成了同室操戈,聽完蕭彤的話,方長老臉色難看的可怕。
“這是選出誰來領舞了嗎?”
隨著賢彥仙尊的聲音響起,不管是鬨事還是看戲的人立刻鴉默雀靜。
“想來今年領舞的便是月杉了。”三言兩語便將事情定位在了手滑誤傷,賢彥仙尊望向月杉,“淼淼給的傷藥收好。”
跟在賢彥仙尊身後的方慈一臉疑惑,自己出了藥廬便去尋了師父,師父你何時見的師叔啊?
不管方慈心中有什麼疑惑,月杉接了藥道了謝,眾人就紛紛散去了。
當眾人散儘,偌大的廣場,隻剩下賢彥仙尊和方慈。
“聽聞當時你也質問過靖巧兒,怎又來找本尊了。”
方慈掀衣跪下,“謝師父,徒兒沒有說不是巧兒師妹做的,隻是她本意絕不是想要師叔的命,或許隻是想開個玩笑,一時失了手。”
“同門還是要同心的好。”看了眼方慈,賢彥仙尊望向遠方“這種事希望不會在出現了。”
“我會去跟巧兒師妹說的。”
“隨你,不過我覺得這種事還是我那小師妹自己解決的好。”賢彥仙尊輕笑起來,消失在原地。
自己解決,讓師叔跟靖巧兒談,師父是嫌今日沒打起來嗎!
找了個借口說回落院換衣服,月杉甩掉蕭彤,回到落院後,全身力氣恍然被抽乾,晃悠悠的蹲到地上。
“明明是個好機會的。”偃月現出形。
“您怎能這樣做,太危險了。”月杉緊緊抓著藥罐,將頭埋在臂彎裡。
“有誰懷疑嗎?有些事不需要太多的計劃,在說了不是你先絆倒那個人的嗎。”
月杉呼吸一滯,語氣有些虛的道,“我,我隻是絆倒了靖巧兒而已。”
“而已?”無形的手托起月杉的臉,偃月讓月杉看著自己,“若你沒有想法,就不會絆倒她了,本座不過是幫了你一把,可那丫頭的運氣太好了,劍剛脫手她就察覺了,不然她身旁那男的怎會抓住劍。”
被迫望著偃月半晌後,月杉苦笑起來,在台上看著劍向水淼淼飛去的感覺很難受,真的很難受,“我不想傷害水淼淼。”
偃月眼神一凝,“你已經下手,說不定她已經察覺到了,你沒的選擇!”
奮力掙脫開偃月,月杉摔倒在地打翻手中的藥罐,這是水淼淼送的,至今她都還在關心我,何曾想要害過我。
“若她出手一切都晚了。”偃月蠱惑的聲音響起。
“我!我我,那也得是我自己來!”收起地上藥罐,月杉將蘊靈珠從懷裡取出,放回房間,“就不勞您費心了。”
看著月杉關上門,偃月氣的轟碎整個屋子的東西,“你不聽我的,遲早會死她手上的!”
天漸暗,在藥廬看著四孠熬藥的水淼淼,收到了蕭彤的傳音,說在銀杏道那的文杏台上做宴,一給月杉壓壓驚,二是慶賀月杉領舞,邀請自己前去。
今兒一天都還未跟月杉說上話的水淼淼悻然同意。
“藥喝了才能去。”四孠攔去水淼淼的路。
“不是說我沒受到驚嚇嗎?”
四孠笑而不語,對水淼淼的撒嬌視若無睹,無奈的等著自己的藥熬好,然後放涼接著一飲而儘。
“你真的就不能弄點甜的藥嗎!”苦的水淼淼臉都皺成了一團。
“良藥苦口。”確認水淼淼喝完後,四孠也沒有放她離去的打算。
幻化出鏡子,將水淼淼按到凳子上,梳著頭。
“你這額頭是怎麼回事?”
為了遮額頭上的包,水淼淼留了點劉海,此刻全被四孠梳了上去,“撞柱子上了。”
“多大個人走路還撞柱子?”莫不是泡霧泉的後遺症還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