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鏡子,四孠擔心的表情一覽無餘,水淼淼擺著手,“我就隻撞了一次,還是因為”
“因為什麼?”怎麼不繼續說了,四孠在水淼淼額間抹上膏藥。
摸著消下去的包,水淼淼搖搖頭,“就是走路太急了,沒看路而已。”
“那藥就還在喝幾天好了。”
“我有權利拒絕嗎?”
四孠無情的搖著頭,讓水淼淼將千羽鶴氅拿出,為其披到身上,“也快入冬了,淼淼可不要傷風了,藥可甜不到哪去。”
沒來的及賣個萌,水淼淼就被四孠推出藥廬。
獨自走在銀杏道上,水淼淼望著前麵亮的猶如一座燈塔的文杏台,月杉啊,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我怕鬼,是因為小時候那些自以為是喜歡開玩笑的大人嚇的,可並沒有真正的見過,就連死後也沒見過孟婆,討到湯喝,所以就姑且當做沒有鬼吧,那我是為何撞上了柱子呢?
水淼淼來的有些晚了,文杏台上已經集聚了很多人,三五成團兩兩成對,人生地不熟的水淼淼站在一旁格格不入。
但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沒什麼人注意道她。
看著眾星拱月的月杉,水淼淼取了瓶果酒,拿了盤糕點,默默找了角落靠著欄杆。
想來今天是沒有辦法跟月杉說上話了。
盤已光,酒也過半,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水淼淼笑了起來,轉身看去。
“淼淼,你醉了?”
火光下水淼淼的臉蛋紅撲撲的。
醉了!她嗎?水淼淼晃著手中的酒瓶,她本就不愛喝酒,而且這酒又比不上無人間的,所以差不多都是倒著玩了。
“有嗎?”
“這臉紅的。”月杉走到水淼淼身旁,拿過水淼淼的酒瓶,紅撲撲的笑臉像誘人的紅蘋果,禁不起誘惑,月杉輕捏了把水淼淼的臉。
愣了一下,水淼淼摸著月杉剛才捏個的臉頰,燙的,是因為文杏台人多,她又穿了千羽鶴氅,熱的吧!
其實醉還是沒有醉,都因人而異。
水淼淼沒醉,但表現的像醉了。
滴酒未沾的月杉本不因該醉,卻醉在了水淼淼的笑中。
那笑容毫不摻假,月杉能從水淼淼那澄清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看到自己邪惡的內心。
避開目光,月杉手放到水淼淼靠著的欄杆上。
“淼淼,你說何為人,明明都一個樣,一張嘴一個鼻子兩個眼睛。”
水淼淼站直身子歪著頭看著月杉,她不是哲學家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了。
“你說,我生在這長在這,最後確要舍棄這些,人太霸道自私了,所以做個人活下去,是不是要自私點。”
‘哢嚓’
輕微的聲響,在這個角落格外明顯,不過水淼淼‘醉了’所以她不知道。
“人?”水淼淼的手覆上月杉放在欄杆上的手,“這個問題太深奧了,我有時候也會想,我還算是個人嗎?”
死而複生鳩占鵲巢,若說出來,就不是人而是怪物了吧!
“淼淼?你真的醉了。”月杉反手握住水淼淼的手,看著水淼淼隱下去笑容,突然她不想談論這些,她隻想將水淼淼帶離欄杆處。
水淼淼卻突然甩開手,“不管是人是鬼,這個世界我們可是在修仙啊!為什麼要糾結呢?月杉你會成仙嗎?不管月杉你想做什麼我都祝福。”
腳下一踉蹌,水淼淼身子向後倒去。
欄杆脆生生的斷裂開來。
摔下文杏台是會死還是會殘?畢竟站在文杏台上,可以一攬整個銀杏道的風景,也不知有多高。
管它有多高,水淼淼不在乎這些,她看著月杉臉上的驚愕,溫柔的笑著。
那日在落院看到的鬼影,是什麼?水淼淼猜,或許如書上寫的那般,一個戒指中住的老爺爺,畢竟這是個修仙的世界,那是個寶物,寶物暴露,殺人滅口不足為奇。
是她看人不清,可若連朋友都交不清楚,嫁出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吧,不如早死早安生。
話說?為什麼月杉的臉越來越近啊!
被抱入懷裡,冰涼的淚滴到臉上,水淼淼不可思議的望著月杉,為什麼?無聲的張了張嘴。
月杉抱著水淼淼調轉過來,墊在了身下。
水淼淼的眼眸裡自己的倒影還是那般清楚,清楚的將自己的心刨了出來,她舍不得,舍不得無人間裡的那個懷抱。
不論其他,在無人間就算偃月為自己減緩了血流的速度,沒有水淼淼一路將自己抱回客棧,沒有她細心的照顧,自己不可能活下去。
等宴會結束,她會告訴偃月,無論水淼淼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水淼淼都不會傷害她的,因為心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動作比大腦反應快,在水淼淼靠上欄杆的一刻,她就已經後悔了,她伸出了手但沒拉到。
將水淼淼緊緊抱在懷裡,“對不起。”月杉輕道。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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