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蒼正在勞作鏟著梯田裡的雪,天空上忽然有陰影罩下來,帶著迷人眼的風沙,耳邊是旁人的聲聲驚歎。
穆蒼對此不感興趣,他低垂著頭轉動著手中的鐵鍬,聽聞後山出事了,很多人受傷,也不知水淼淼在不在其中。
歎了口氣,確未聽見自己歎氣的聲音,四周眾人議論的聲音也突兀的消失,穆蒼抬眼看,自己被黑暗籠罩,握緊鐵楸,又慢慢放開。
“嘖,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好玩。”
黑暗散去,穆蒼眨了眨眼睛,看著四周與剛才全然不同的景色,雖不知這是哪,但肯定不在古仙宗範圍內。
他能感受到,周圍的靈氣可沒有在梯田時濃鬱。
安絕老在不遠處,兜帽罩身,神色有些不爽的眺望著遠方。
扔開鐵楸,穆蒼向安絕老走去,“不是說等到契約上的時間結束,自然走的嗎?”
“你以為老夫願意戲看一半就撤啊!仙盟這是玩不起啊!”安絕老餘光掃了眼穆蒼,指著天問道“知道剛才飛過去的是什麼東西嗎?”
穆蒼搖搖頭。
“那是僇屍鷲,這般惡心的東西魔修都沒人願意養。”
“長的惡心?”穆蒼不懂就問,畢竟剛才他並未抬頭去看。
“長的惡心算惡心嗎?”安絕老在空中幻化出僇屍鷲的影像。
影像中的僇屍鷲展翅便能吹飛人,一口就能絞斷五六個人的腰身,對修士來說,若能豢養一隻,定是很大的助力。
“凶猛異常怎會沒人養?因難馴服?”那不就是你們自身實力的問題了嗎?何故說人惡心,穆蒼不解。
安絕老看了過來,笑的和藹,“你想養一隻,老夫可以幫你,反正方便,它也是靠吃屍體過活的,除了屍體,僇屍鷲就算餓死也不會碰旁的食物。”
就知道安絕老笑成這樣絕不會說出什麼好話,扶著樹,穆蒼不住的乾嘔著。
見穆蒼這樣,安絕老笑的越發開懷,繼續科普著,“僇屍鷲是飛禽類最大的物種了,剛才那隻還算小的,你知道嗎?靠吃動物的屍體,可養不了這麼大。”
惡心感瞬間被恐懼淹沒,穆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回頭望向安絕老,“你什麼意思?”
“我的乖徒兒就是你心中所想的。”
“這這這不應該是你們魔修才會乾的事嗎?”
眼神陰沉的掃過穆蒼,“身為我安絕老的徒弟,你以為你是個什麼玩意兒!”
穆蒼底下頭,他也是無意,隻是這消息太讓人震撼。
其實穆蒼對魔修也並未太多惡意,隻是當初對水淼淼出手讓他生氣,可被迫相處下來,穆蒼認為安絕老也不是什麼大惡之輩,或許是相處時間短了些···但不管怎麼說自己拜了師,磕了頭。
擦乾嘴角,穆蒼站直身體,朝安絕老拜著,“徒弟失言。”
放下兜帽,盯著穆蒼,安絕老若有若無的歎了口氣,夾著些許無能為力感說道“其實你若不認為你是魔修,你也就不是魔修,世人都守著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進了神魔界的人不會去打擾凡界,而豢養僇屍鷲的庹家,他們從凡界買賣屍體喂養僇屍鷲也未見仙盟製止。”
從沒聽過安絕老用這種語氣說話,穆蒼抬起頭,安絕老已經轉身向前走去。
“跟上,這地界是不能待了。”
“庹家?很厲害嗎?淼淼會有危險嗎?”穆蒼跟上,急切的問著。
就知道自己這個徒弟三句話離不開水淼淼,安絕老搖搖頭,有些好笑的道“庹家是人魔大戰後突然興起的家族,沒有底蘊沒有根基,老夫不是怵他庹家,而是厭煩庹家,庹家的人都是瘋子!老夫好心提醒,你以後若見到庹家人,離遠些,仙盟對魔修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在行凶途中當場被抓住,是能和平相處的,庹家人就不同了,都是瘋子!”
一想到庹家人,安絕老牙跟就癢癢的,罵了幾句,看了眼還是緊皺眉頭的穆蒼無奈的道“放心,你小情人絕對不會有事的,仙盟派庹家來,不是想給古仙宗定什麼罪,看這做派,仙盟也沒那個膽子,他們能做的恐就是單純的讓古仙宗不痛快。”
仙盟派的全是庹家人,賢彥仙尊一邊慶幸一位仙盟掌事人都沒來,一邊頭疼,雖然不用跟掌事人在規矩上咬文嚼字了,可庹家人從來不守規矩。
當年人魔大戰,師祖誅殺魔王,奠基了勝利的基礎,不過當時各大勢力皆損失慘重,那些殘餘的魔族,失了魔王反而更加嗜血殘暴。